其餘三人:“......”
出了馬農巷,幾人打車到花港觀魚碼頭。
登小瀛洲,前往前幾日遺留下的三潭印月。
湖面荷葉如碧,荷花點點,波光粼粼,三塔映影,夏風徐來,荷香撲鼻。
入九曲平橋,迎開網亭、迎翠亭、花架亭,在禦碑亭照例“到此一遊”後,最後來到“我心相印亭”。
幾人默契十足地各自拿出特地準備的一元紙鈔,尋好角度,讓兩位攝影師進行“專業”拍攝。
“給,你去拍。”宋聿将手裡的一元紙币遞給程希珏。
在H市,一元及以下的币種,人們往往習慣使用硬币,而非紙币。
因此,若要打卡,還得提前準備一番。
程希珏接過紙币,臉上挂着笑,“謝謝主唱。”
又問:“你不拍嗎?”
聞言,宋聿順勢發出邀請,“一起拍?”
“好呀!”
于是,程希珏和宋聿,一人捏着紙币一角,将紙币上的風景與眼前相重合。
胡宇的鏡頭裡,正式留下了他們的第一張合影。
程希珏借此請胡宇在給她同雷峰塔合影了幾張。
胡宇非常機靈地把相機塞到宋聿手裡,美名曰:主唱今天還沒幹活。
盛夏的日頭極容易曝光,宋聿抿嘴研究了好一會兒,才确定了最佳位置。
“主唱拍得真棒!”程希珏拿着宋聿遞過的DV,查看宋聿完成的作品。
倆人之間隔一臂之距,白T牛仔褲的少年,微微斂眸,回答:“人和景一樣美,所以拍得好。”
“嗯,接受你的贊美。”
程希珏笑意未歇,逆光擡眸,手擋着額,“禮尚往來,我也給你拍兩張。”
宋聿笑着應下。
看着宋聿走到幾步之外,她方才站過的位置,程希珏背過手擦了擦掌心的汗。
回到岸上,慢悠悠地吃了頓麥當勞,日頭已開始偏斜,沿西子湖的最外層漫無目的地遊蕩消食。
幾人在西子湖邊的香樟樹下停下,仰頭望着在頂上蹦來跳去的小松鼠。
這些體型小巧,身形靈活,尾巴長且蓬松,肚囊鼓鼓長時間生活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對人并不畏懼,甚至和他們這些遊客形成了“默契互動”。
拿出從喂養人那兒讨來的堅果誘之,幾次之後,小松鼠就從樹頂滑落而下,胡宇還沒反應過來,小松鼠們就撷取來手裡的堅果,瞬息之間返回樹梢。
“嘿,這反應也太快點了吧!”胡宇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跟陳燮林驚歎。
“宋聿,Delay更喜歡錄音,還是現場演出?”
程希珏視線沒有偏斜,突然開口問。
“沒有哪一種更喜歡。”從麥當勞出來這一路,誰都沒有打開DV,宋聿彎向程希珏的眸光也更直白幾分。
“錄音是為了創作,創作是搖滾樂隊的宿命,而現場演出是樂隊的表達。不管哪一種,我們都很熱愛。”
程希珏的視線從啃堅果的松鼠上收回,側頭對上宋聿的眼底。
少年澄澈,熱愛毫不掩藏。
“怎麼問這個?”
程希珏回答:“突然在想,以後還能看到Delay的live嗎?”
“宋聿,其實,你們也不确定,Delay以後還會不會繼續組在一起,對不對?”
“是。”
“但你們仍朝着你們的Delay主義努力着。”
程希珏沒加“對不對”,這幾次錄制的随訪中,她已有了答案。
說着,她将目光重新投給香樟樹上啃食的松鼠群。
宋聿垂在兩側的手掌,懸空一抓,收緊,目光落在程希珏的碎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