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松珩是他身邊最得力的心腹,事情交給松珩,他最放心。
“父尊!”
神且行始終緊緊地把骨雕抱在懷裡,一路小跑至玄海龍神身邊,“魄主伯伯怎麼走了啊,今天他不用在我們這裡住一晚上嗎?”
玄海龍神笑呵呵地抱起他,讓他坐在自己膝頭,“魄主伯伯今日有事,所以不能留宿了。”
“且行,你覺得龍族怎麼樣?”
神且行思索了片刻,咯咯笑起來:“龍族是天地間最強大的氏族,對不對!”
“是誰這樣跟你說的啊?”玄海龍神揉了揉他的頭發,笑問道。
“松珩姐姐!”
“松珩姐姐教我功法的間隙就會跟我說,龍族是四大氏族裡最厲害的一族,隻要我們想,其他三族加起來都打不過我們。”
他頓了頓,好奇地左右環顧,“父尊,我怎麼沒有看到松珩姐姐,松珩姐姐去哪裡了?”
“你松珩姐姐執行父尊派給她的任務去了,”玄海龍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那你希望這天下以後都由父尊執掌嗎?”
“那其他人呢?”神且行猶豫了下。
“你不用管其他人。”
“那,”神且行點點頭,“那當然好啦。”
“是吧,”玄海龍神摩挲着指尖,“父尊也覺得好。”
擁有如此強大的法力,如果不做些什麼,未免太浪費了,玄海龍神已經不滿足海中霸主這個名号,他想要的,是天下霸主。
—
紅塵世已經不再以“龍”為圖騰。
龍族降災于大地已有十年了,在龍族眼中,十年不過彈指一瞬,可對于紅塵世裡的凡人來說,十年是多少人的半輩子。
戰火彌漫,硝煙不斷,凡人之軀怎可與惡龍比肩,再多的人加入戰場也改變不了事實,無非是多了幾個冤魂罷了,龍族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裡。
“他玄海龍神也太過分了!”
凰女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騰一聲從王座上站起來,來回踱步,破口大罵道:“他這是什麼行為,仗勢欺人!去他的狗長蟲,他這是想要把整個紅塵世都毀在他手裡,這種行為是要被後人唾棄的他不知道嗎!”
她越罵越來氣,凰笙也不敢觸她的眉頭,隻得小聲道:“神君消消氣,萬一這裡有龍族的眼線就不好了。”
“讓他來啊!”凰女氣得不行,“本尊堂堂一族之主會怕他一個玄海龍神不成!他最好現在就過來,我梧桐木上下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難道紅塵世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嗎!”
凰笙一時也不知該怎樣安撫她,凰女沉默了片刻,忽然問向凰笙:“你知道本尊在天上也能聽到紅塵世的哭聲麼?”
“這......”
“孩子們在哭啊......”凰女眼尾已有了點點淚痕,“他難道聽不到嗎,孩子們在哭他聽不到嗎!”
方才她說的都是氣話,世人都說凰族實力僅次于龍族,屈居第二,卻無一人知這之間差的不隻是一條溝壑這樣簡單,凰族與龍族的差距,是萬丈深淵。
就算是她,也無法拿龍族怎樣。
“神君,屬下聽說,七日之前靈族的魄主似乎去找過玄海龍神,為的也是這件事,隻是聽說,魄主從天牝海出來的時候,面色難看到了極點,隻怕是他也沒有勸得動玄海龍神。”
無人不知魄主與玄海龍神關系是最好的了,就連魄主也落魄而歸,若是換了旁人,結局可想而知。
“屬下知道神君宅心仁厚,最見不得這樣的人,但屬下不得不勸神君一句,不要為凰族招來無妄之災啊。”
玄海龍神現在把重心放在紅塵世中,梧桐木、冥府間包括彌天澤便可暫時逃過一劫,這個時候,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您看那森王,不也什麼都沒做麼。”
“森王一向膽小懦弱,能指望他做什麼事,”凰女總歸還是聽了凰笙的話,火氣稍微降了些,“可本尊就是不能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