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耳下了車,問道,“怎麼賺錢啊?”
“跟我來!”蘇予瑤拉着白耳走到人群之中,一邊走一邊觀察着。
“這次,可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新的天君一接手,不知道會不會動下面的人……”
“可不是,你們說,玄風大人幹得好好的,把所有的困難、亂事都擺平了,怎麼就交出去了呢?”
“玄風?”蘇予瑤連忙順着聲音望去,是一個面攤兒,幾個帶刀帶棍的武将正在吃面。
蘇予瑤拉着白耳走過去,問道,“幾位大人也認識玄風大人嗎?”
“嗯?哪來的小丫頭,上一邊玩去!”
“我與玄風大人也有過一面之緣,剛才聽你們說起要有新的天君了?那玄風大人呢?”蘇予瑤趁機打聽着。
“你還與玄風大人有過一面之緣?”一個滿臉胡須的大漢不可思議地瞥着蘇予瑤。
“正是!”蘇予瑤仰着頭,傲氣地說,“我為玄風大人斷過事!”
“什麼?就你?!”
“對!就是我!你們若是不信,就問我幾個問題,如果我說的對了,就給我一個銅錢,怎麼樣?”
“小丫頭,看你這身也不像是要飯的……”
“誰說我是要飯的?哪個要飯的還帶着丫鬟?”蘇予瑤氣憤地打斷了大漢的話,“我管你們要一個銅錢,完全是因為家裡有規矩,卦不走空!若是真的靠這個掙錢,會隻要一個銅錢嗎?”
大漢來了興趣,問道,“那你看看我……我妻子這次懷的是男是女?”
“你妻子?”蘇予瑤低頭沉思忽見桌上放着五隻碗,便起卦,碗為震卦,上卦為震,一共五隻,取巽卦,下卦為巽,主卦雷風恒,時辰為午,初爻動,變卦為雷天大壯。外用乾卦,全為陽爻,且克主體……
“你撒謊了!”蘇予瑤擡頭說道,“你沒有妻子!”
“呦呵?!”大漢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的?”
“我自有辦法,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吧!”
幾個人相視一笑,大漢點點頭說,“說的是對的,那……我問你……”
“等等!先給錢!一個問題一個銅錢,不用多,但是不能少!”
“好!”大漢笑着拿出一個銅錢放到桌子上。
蘇予瑤回頭對驚呆了的白耳說,“白耳,收錢!”
“第二個問題,如果新的天君上任,我們的前路如何呢?”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人問道。
“前路麼……”蘇予瑤無意間擡頭,看到了旁邊的酒館門口插着一面酒旗,心裡咯噔一下,說道,“腳無實地,頭墜懸梁,因風飄搖,無實之用。”
幾個人聽了,面面相觑。
“小丫頭,是何意思?”
“如果你們幾個是玄風大人的舊部下,那可能會因為他的緣故,被架空,毫無用武之地。”蘇予瑤認真的說道。她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抓到如此之相,斷出這樣的含義。
看來,玄風的境地真的很艱難……
“好!給你錢!”文質彬彬的人掏出一個銅錢放在桌上。白耳謹慎地收了起來。
“下一個問題,我們應當如何自處?”文質彬彬的人繼續問道。
“如何自處不是顯而易見嗎?”蘇予瑤說道,“既然你們因為玄風大人而被架空,那麼無論你們多努力多讨好,結果都是一樣的!因風飄搖,那就幹脆随風而走,自然會落得個歸處。”
“好!”文質彬彬的人點頭說道,“小丫頭果然厲害,幾句話點醒了在下。”
他掏出一把銅錢放在桌上,“這些都給你吧!多的,就當作賞你的!”
蘇予瑤看了看,一共是五個人,就在桌子上查出來九個銅錢,交給白耳,又回身屈膝說道,“後面兩個問題,我就每人收一個銅錢,除去剛才已經給的,我拿了九個銅錢。我不受賞,剩下的銅錢,您就收回去吧,謝謝大人!”
說完,帶着白耳跑了出去。
“大伯!兩根糖葫蘆!”
蘇予瑤和白耳,一人舉着一根糖葫蘆邊吃邊在大街上逛着。
“瑤兒小姐,您怎麼那麼厲害,什麼都知道?”白耳崇拜地看着蘇予瑤說。
“我哪裡厲害了,隻是說到他們幾個心坎裡了而已!”
“您怎麼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如果他們不想走,就不會問出如何自處的話。更何況,他們現在已經身在此處,說不準啊,已經請辭了呢!”蘇予瑤剩下了一顆糖葫蘆,找了一棵大樹,将那顆糖葫蘆埋在了樹根下。
白耳看着有些不解,但是看着蘇予瑤略帶難過的表情,也不好多問。
蘇予瑤拉着白耳又去買肉包子吃。銅錢花光了,就又找了幾個人,斷了幾個事,又掙了的銅錢,買了些零嘴兒吃。
最後剩下了兩個銅錢,蘇予瑤想了想,走進酒坊,為老闆起卦斷事,加上兩個銅錢換來了一壺烈酒。
天色不早了,蘇予瑤和白耳玩夠了,也吃飽了,便回到馬車上,一邊品着烈酒,一邊往冰輪宮趕去。
“瑤兒小姐,這個酒好辣啊!”白耳皺着眉頭,吐着舌頭說道。
“是有些辣!但是卻比桂花釀帶勁!”蘇予瑤又喝了一口,一股辛辣漫開在胸腔,沖得鼻子都開始微微冒汗。
第一次喝酒的白耳很快睡着了,隻剩下蘇予瑤一個人迷迷糊糊地禦車。
不一會兒,蘇予瑤也開始昏昏欲睡,
嗖!
蘇予瑤隻覺得腦袋一涼,伸手一摸,嗯?暖暖帽呢?
她懵懵登登地左右找了找,車上竟然沒有?她勒停馬車下車查看,路兩邊都是皚皚白雪,暖帽又是白色的,這可怎麼找?
突然,蘇予瑤看到遠處的雪地中有一根箭羽。
“這裡怎麼會有……”
“蘇予瑤?”
“啊?”蘇予瑤一回頭,看到一個戴着紗笠的男子站在她的身後。
“你是誰啊?怎麼認識我的?”
男子并未回答,突然一把薅住蘇予瑤的脖領子,另一隻手握着匕首猛刺進蘇予瑤的胸窩。
蘇予瑤隻覺得身體一震,胃裡像燒了一鍋開水一樣,不停地往上翻湧着,窒息感慢慢襲來。
她努力的擡起手,握住了男子的手腕,張開嘴剛想說話,卻噴出一口鮮血。
白米糕正晃着腦袋等着蘇予瑤,一看蘇予瑤這個情形連忙拉着車一溜煙兒的跑走了。
男子手中握着匕首,皺了皺眉,又加了力氣,蘇予瑤又一口血噴了出來。
好難受,快不能呼吸了;好累,好想睡覺……
蘇予瑤垂下了胳膊,閉上了眼睛,猛地癱了下去。
男子拎起蘇予瑤,走到雪坡之上。
嘭!
雪坡另一邊的懸崖之下,多了一朵血迹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