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瑤抱着蛛絲球,着急要出去,卻又不敢。
得快點才行!她抱着蛛絲球席地而坐,閉上眼睛,放慢呼吸,沉下氣來,穩了心境,她按照管樾的方法,用炁運點亮了額間、胸口和丹田。
霎時間,整個蛛絲球的内裡外在顯現在她的湛藍幽深的虛境裡。
她看着逐漸清晰起來的蛛絲球,十分好奇并且興奮,她用意識鑽進蛛絲之中,沒一會兒就捋出了各條蛛絲的走向……
卿月閉着眼睛,将意識放空,想在煩亂的情緒之中尋找一絲絲平靜。她刨除雜念,放緩心境,釋出炁場,讓炁運充盈着全身的經脈……
突然,卿月察覺到了一絲絲不尋常的炁風沖進她的炁場裡,這股炁風慌亂、急切、不安穩……
嗯?這是……
卿月慢慢睜開眼睛,看向炁風的方向……
隻見蘇予瑤盤腿而坐,渾身散發着淡黃色的光芒,光芒好似微風,吹動裙擺輕飄、發絲盈盈……
卿月十分驚訝,蘇予瑤是一個凡人出身,隻是吃了兩朵千年雪蓮才會有一些仙氣,怎麼會有這麼純厚的炁場?
蘇予瑤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卿月審視,而是在專心緻志地控制着炁力,小心翼翼地将蛛絲分開……
卿月用自己的炁力悄悄探入到蘇予瑤的炁場之中……
怎麼會?她驚訝地發現,蘇予瑤的炁場似乎無邊無界,裡面還有一股沉穩的陽剛之氣在捋順着雜亂無章的炁運,引着炁流走正确的脈絡。但是,蘇予瑤的炁流似乎并不十分聽話,總是自己走得亂七八糟!
這股陽剛之氣是……管樾!
嘭!
“啊?!”蘇予瑤捂着耳朵尖叫一聲。
一股白色的亮晶晶的粉塵在蘇予瑤懷中騰起,蛛絲球……炸沒了!
“瑤兒!”卿月連忙上前,把蘇予瑤拽起來,護在懷中。
蘇予瑤睜開眼睛看到卿月正護着自己,便一頭紮進卿月的懷裡,用肉嘟嘟的臉蛋兒拱着卿月的胸口,嬌聲說道,“娘娘!娘娘!我害怕!”
卿月擔憂地撫着蘇予瑤的臉蛋兒,“受傷沒?”
“嗯……娘娘,我被炸疼了!這蛛絲一點都不結實,我想快點拆,沒想到蛛絲球竟然炸了!”蘇予瑤摟着卿月,撒着嬌說,“娘娘!讓我先歇一會兒吧……”
卿月被蘇予瑤吓得不輕,也忘記了自己正在生氣,她仔細地檢查着懷中的蘇予瑤,“這疼不疼?”
“嗯……有點……”
“那這呢?”
“诶呦……也有點……”
“你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練習拆蛛絲都能把自己炸了!”卿月埋怨道,“還哪疼?”
蘇予瑤看着卿月訓着自己,反而心裡踏實了很多,她又拱進卿月的懷中,“娘娘……我哪哪都疼,我想休息一會兒……”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去玩兒而已!”她點着蘇予瑤的臉蛋兒說道,“我問你,管樾的炁一直都在你身體裡?”
“嗯?不知道啊……不過他幫我打通了經脈……”蘇予瑤借着卿月心軟的機會趕緊繼續撒嬌道,“娘娘,您就讓我玩一會兒吧!”
卿月又用炁力探入蘇予瑤的身體,納着悶,沒看出來有問題啊?怎麼會疼呢?萬一真是内傷沒有查出來怎麼辦?
“瑤兒,你先别亂動,”卿月收了炁力,說道“我帶你去找鐘婆婆檢查一下!”
“啊?”這回輪到蘇予瑤慌了,“不用吧!我歇一會兒就行了……”
“不行!昨晚就應該好好給你檢查,快走!”卿月不容蘇予瑤反對,拉起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啊?娘娘!我不疼了!不疼了!”蘇予瑤慌忙地說着,萬一被鐘婆婆揭穿,挨罵都是輕的!
卿月看着蘇予瑤想了想,“不行,還是讓鐘婆婆看一下吧,我也能放心!”
學苑裡的孩子們圍在鐘婆婆的房門口,探着頭看着被鐘婆婆捏住手腕的蘇予瑤。
“鐘婆婆,瑤兒到底怎麼樣了?”卿月十分擔憂,“昨晚被煤球崩黑了臉,現在臉色雖然恢複正常了,但是剛剛又被蛛絲球炸了一下,說是哪哪都疼!”
鐘婆婆眯着眼,微笑着問道,“瑤兒,還疼嗎?”
“啊?”蘇予瑤看着鐘婆婆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謊話已經被拆穿了,“我……不那麼疼了……”
卿月憐惜地捋了捋蘇予瑤的頭發,“瑤兒,你再好好感覺一下,還有哪不舒服?”
蘇予瑤漲紅了臉,瞄了一眼鐘婆婆,“沒有……”
“怎麼沒有?”鐘婆婆似笑非笑地瞄着蘇予瑤,開口問道,“是不是肚子疼?”
“啊?”蘇予瑤疑惑地看着鐘婆婆,“肚子……疼?”
“你這孩子!說你什麼好?!自己哪疼都不知道?!”卿月有些心急,“除了肚子,還有哪裡疼?!”
“哦,應該沒有了……”蘇予瑤看着卿月擔心自己的樣子,突然覺得愧疚,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應該隻是肚子疼,剛才調用炁力的時候被炸了一下!”鐘婆婆松開了蘇予瑤的手腕,“瑤兒的炁場本來就不穩定,又被吓着了,炁場更亂!管樾的炁雖然一直幫着歸攏,但……瑤兒的炁太不聽話了!”
“那怎麼辦?”卿月問道。
鐘婆婆看了一眼卿月,笑了笑說,“娘娘不必擔憂,我施幾針,把瑤兒的炁場穩住,再由管樾的炁引領,就沒事了。”
“那就好……”卿月終于放下了心,“鐘婆婆,把瑤兒的炁場穩住就可以了,至于管樾公子的炁,能不能……”
“娘娘,您這就太為難我了!”鐘婆婆笑着說,“我哪裡有那麼大的能耐,能把管樾公子的炁剔出來啊!”
卿月有些尴尬地笑着說,“我隻是擔心,萬一玄風回來了,被他誤會……不值當……”
鐘婆婆聽了,抿嘴一笑,“娘娘,要不是我們管樾用炁力通開了瑤兒小姐的經絡,瑤兒小姐這麼大的炁場又怎麼會被激發?”
卿月看向鐘婆婆,禮貌地笑着說,“鐘婆婆,玄風并不急于讓瑤兒承擔什麼,所以才沒有開發她的潛能,不然,就憑玄風的能力,怎麼可能讓别人插手……”
“娘娘,這玄風大人和瑤兒小姐的事……難道真的如傳說一樣?玄風大人入贅狼族了?”鐘婆婆笑眯眯地問道。
“鐘婆婆!”卿月瞪着眼睛說,“您怎麼也開始信這種閑話了?”
鐘婆婆捂着嘴笑道,“既然是閑話,那……玄風大人和瑤兒小姐又沒有被指婚,娘娘何苦顧慮那麼多?”
卿月聽得嘴角直抽抽,蘇予瑤聽得渾身都直發抖。
蘇予瑤尴尬地站在一邊,開始後悔,自己不應該撒謊,竟然讓自己處在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
“娘娘……嘿嘿……我好了,咱們走吧……”蘇予瑤堆出一個笑臉,試探着挽起卿月的胳膊。
“不行!不能走!我還沒施針呢!”鐘婆婆一邊說着,一邊從一個木盒子裡拿出一個針包,指了指床說道,“瑤兒小姐,請躺下吧!”
蘇予瑤看着鐘婆婆從針包裡拿出來的銀針比手掌還要長,啊?這麼長?!
“娘娘!其實我哪都不疼!”蘇予瑤摟緊卿月的胳膊,緊張地說,“我剛才……撒謊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咱們回去吧!”
卿月被鐘婆婆氣得說不出話,又被蘇予瑤的話刺激了一下,她忍着氣問道,“瑤兒!你到底有沒有不舒服?!”
“娘娘……我沒有不舒服……”蘇予瑤低着頭瞄着鐘婆婆手裡的針,“咱們回去吧……”
“雖然沒有不舒服,但是你的炁場是亂的,如果不歸攏一下,這麼好的炁場,就浪費了!”鐘婆婆挑了一根針,看向蘇予瑤,“來吧,瑤兒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