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向秋的房車裡。
林昭揚不知道從哪弄來的一張0-2基地地圖,平攤在客廳的茶幾上。
“根據我從任務欄收集到的信息來看,案件發生地點多分布在居民區D區、底層交易區和農耕區邊緣。這些地方不但偏僻,而且未覆蓋攝像頭,可以說是個妥妥的灰色地界。”林昭揚一邊指着地圖上圈出的幾個範圍,一邊解釋道。
“而且還有個問題,”向秋說着指着這些圓圈問道,“這些案發地點相隔太遠了,可不同地點發生案件的時間卻有所重合,莫非這犯人有瞬移異能?”
“也不排除是團夥作案,”林昭揚剛說完這句話,卻又有個疑惑冒出頭來,“可即使是團夥作案,那他們怎麼隐藏和轉移受害者,怎麼做到犯罪點之間的整合?還是說他們有不為人知的溝通渠道?”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是找到警局的檔案,不過......”
“不過警方現在拒絕和雇傭兵合作,”林昭揚接下了話頭,然後又撐着腦袋苦惱着,“這确實是一個問題,如果可以拿到警方提供的線索不但可以更詳細得了解案件全貌,還可以推測下一次案發時間。”
淩空看着兩個發愁的大人,實在想不通裡面的彎彎繞繞,直接問到:“就算警方和雇傭兵合作又能怎樣,那也是隻會和那群蠢貨合作不是和我們。”她已經被林昭揚帶壞跟着喊陳孝賢那群人蠢貨了。
林昭揚瞥了這個從未出入過社會的小姑娘一眼,解釋道:“如果那群蠢貨真的可以拿到警方的線索,那我們也有很多的方法可以獲得同步信息,或是監聽或是逼問。”
“可現在的情況是警方拒絕合作,那我們就要好好想想其中的緣由了,因為一般類似情況是允許警方向雇傭兵提供幫助的,而且拒絕的情況很少見。再結合警方對這一系列案件都采取消極态度,就很能看出問題了。”
林昭揚見淩空聽了這些話還是一知半解,便直接點出來到:“也就是說這一系列的拐賣案是有警方提供保護傘的,說白了就是警局裡有黑警。”
向秋聽着這些話心裡沉沉得,思索許久問道:“0-2基地的基地警局局長是誰啊?”
“我也不太清楚,”聽到這個問題林昭揚也是一愣,“不過聽說是個英國人。”
第二天淩晨,向秋一行人悄摸摸地摸到基地警局,現在隻有零星一些值夜人員。
其實向秋很想給方馳景打個電話問問這個英國局長是什麼背景,但考慮人家作為特種兵想必一年四季都是要執行任務,因此隻得作罷。
雖然她們現在推測這個局長就是為作案分子提供保護傘的黑警,但更重要的是怎麼從他口中翹出情報,因此她們的計劃就是給局長辦公室裡按上攝像頭以便監控其一舉一動。
一般情況下警局自然不是随便就能進的,但對于真正的高階異能者來說大部分的防盜手段都像螳臂當車。正是因此政府才不得不把高階異能者用強有力的手段監管起來,不過向秋這種漏網之魚自然就得了便宜。
向秋的空間異能發揮到極緻差不多可以操控方圓半徑一公裡内的所有的無生命物體,将它們從任意一個地方收入空間,再任意放置在範圍裡其他任何一個地方,與所謂的意念已經别無二緻,唯一的區别在于無法通過異能給物體賦予速度,因此很難用于戰鬥。
但對于這種日常場景可以說完全夠用,于是一個沒有指紋的攝像頭就這樣憑空出現在了一個隐秘的角落,一般人找都找不到更别提追查到向秋頭上。
完成這一切後她們開始了下一個環節——走訪。
就是到案發地點挨家挨戶地問問情況,然而這個環節也是最折磨人的。
她們一整天都出入于那些肮髒混亂的三不管地段,訪問過程中還時不時面臨惡意的調戲和敲詐,常常讓淩空氣到暴起打人,但最終還是被向秋和林昭揚聯手攔下。
一天的行程她們大約走訪完了整個居民區的D區——也就是邊緣地段,最擁擠最邋遢的樓盤聚集在這裡。排查下來發現類似的誘拐案件從前幾個月開始就異常猖獗,而被誘拐的孩子則通常被帶往街巷的深處,也就是一片用作垃圾處理廠的廢地。
但這僅僅隻是某個案發聚集區的走訪調查結果,接下來幾天還有幾處地方等待他們的調查。
晚上三根半夜向秋和淩空再次摸到了警局附近,給局長辦公室裡的攝像頭換了新的儲蓄卡和電池又偷摸着退出來。
她們圍在顯示器前看局長是如何花樣度過奢侈又無聊的一天,品一品不知道哪兒順來的紅茶,嘗一塊昂貴的司康,跟手下的女警員玩一些辦公室play,簡直就是末世前的無能警員的完美寫照,把腐敗貪污寫在了明面上。
即使偶有下屬進來彙報也多半被他随便打發,說他屍位素餐都是擡舉他了,這人簡直就是一個社會蛀蟲。
向秋看着這肥頭肥腦的老白男不由得一陣惡心,正想關掉錄像時忽然被林昭揚喊住:“等下,這個人有問題!”
屏幕上正是常常出入局長辦公室的那個下屬,每見到這人出鏡一次林昭揚腦中的那根弦就跳一次,一遍看下來再愚蠢的人都明白這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