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伯承仔細觀察着倆丫頭的反應,不答反問:“你們認識這鞋的主人?”
明月點頭:“要是我沒認錯的話,這鞋應該是陳家大爺書童的,之前常見他穿。過年那會兒忽聽人說他得病死了,再也沒見過。這鞋怎麼會在姑爺手上?”
杜伯承想了想:“你說的這個陳家大爺,咳咳~是不是邬夜繼母她大哥?”
明月:“嗯,就是他。”
杜伯承迷茫了。
他和這陳家大爺連面都沒有見過,更别提會有什麼過節。
之所以知道這号人,還是當初買邬家信息時,賣家附贈的。他吃飽了撐的讓書童來害自己?
……難道是為了幫邬夜?
杜伯承又問:“你家主子,咳咳~和這陳家大爺的關系怎麼樣?”
“……”明月看明霜。
明霜沒有直接回答杜伯承這個問題,而是道:“姑爺知道把咱家迎賓樓擠的差點倒閉的邀月閣吧?那就是陳大爺的産業。”
杜柏承哦一聲:“原來邀月閣背後的東家是他……”還有那日邬夜奮不顧身跳入冰湖救自己,真的是舍了性命和清白。
杜伯承終于知道兇手是誰了。洗清對邬夜懷疑的同時,也默默為自己點蠟。
——以後跟着某人要面對那麼多奇葩和喪心病狂的瘋狗,算是有好日子過了。
買虎皮靴隻是為了調查兇手身份,如今目的達到,杜伯承便讓倆丫頭拿去燒了。
他繞開連拍大腿喊虧的大哥,向滿臉舍不得的二哥承諾一句:“以後給你做雙更好的。”轉道去了豆腐坊。
等待做豆腐幹的張大海等摩拳擦掌,鬥志滿滿。見了明月和明霜這兩個邬家人,彼此都沒有好臉色。但因為有杜伯承在,倒也相安無事。
杜伯承先讓人把在草木灰裡埋了一晚上的鹽水豆腐拿出來,用清水洗幹淨後,放在太陽下瀝幹;
再将組裝好的十個大長木架搬到豆腐坊外面的空地上,在陶泥制成的防火平台上,鋪上薄厚均勻的香樟樹鋸末;
待引燃鋸末升起濃濃的香煙,再在鋸末的上面架上用細竹編織而成的镂空網,把用鹽水煮過又帶有草木香的豆腐塊放上去;
之後每用煙熏一個時辰,就拿着長木夾子挨個翻個面兒。
如此熏個四五天,差不多就成了。
等待期間,杜柏承也終于從衆多方案中,确定好了自己的商标和商旗。
正伏案做着最後的細節修改,明霜拿着一個筷子粗的袖珍小竹筒遞到他面前,“姑爺,主子來信了。”
杜伯承畫着圖紙,頭也不擡,“你念吧。”
明霜應諾打開,卻是白紙一張。
不由奇怪:“哎?怎麼沒字?”
她本以為邬夜寫了什麼私情蜜語怕被看到,檢查一番,發現隻是普通信紙,并沒有經過什麼特殊處理。
不信邪又是找來燭火烤,又是對着太陽照,最後連水都用上了,還是什麼都沒有。
“主子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寄錯了?”
明霜将手裡的信遞給明月看,明月也捉摸不透,又遞給杜伯承問:“姑爺,這怎麼回?”
杜伯承看都沒看一眼,直接道:“不用回。”
之後幾天,信鴿不斷。
但帶來的信,都是空白。
杜伯承一概沒看,也都沒回。
在經過半年多時間的不斷推翻、修改與打磨後,他終于在這幾天,定稿完成了自己的商号标志——常青藤纏繞紅薔薇。
近看是妖冶怒放的花。
遠看則是由藤與花組成的一個莊嚴冷肅的“杜”。
這靈感來源于杜伯承穿越前的家族徽章。
承載了他的過去,也代表了未來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