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竹久更想關注當下。她催着她們先想辦法進去。
柳青骊施展法術,燒掉了禁地入口的枯藤。
阮葵扇在一旁替藤蔓叫着“好疼,好疼”,兩人笑作一團,盧竹久卻一頭霧水。
她望見易朗臉上的表情很是放松,隻好尴尬地擠出一個微笑。
這才多久沒見,阮葵扇和柳青骊就多了更多趣事。
盧竹久想着之後一定要問個清楚。
他們面前的禁地入口,根本就是一堵牆。
阮葵扇和盧竹久湊上去拍了拍,沉悶響聲在回答——牆如巨石,格外厚。
可這麼分明是入口。
阮葵扇記得清清楚楚。
誰提出來,誰負責開。
阮葵扇後退幾步,讓盧竹久來試試看。
盧竹久回頭望向易朗,易朗正在四處張望。
“這裡每年會打掃幾次,”易朗回憶道,“灰塵少的地方,定是通路。”
黑夜當中,哪裡看得出灰塵多少。
不過她很快注意到石門上方的土并不多。
阮葵扇覺得是風吹的。
但柳青骊已經跳了上去。
這座詭異的石殿上方,真有一個木闆蓋住的入口。
隻不過他進去之後,大叫一聲。
“怎麼了?”盧竹久和阮葵扇貼着石門朝裡面問,“摔到了?扭傷了?我拆了包袱皮給你包紮一下呀?”
“别急,你們先不要進來。”柳青骊扶着石壁,他試圖站起來往前走,沒走兩步,還是石壁。他仰着頭,天上繁星稠密得像一碗粥,圓圓的,濃濃的……他進來的地方,就是一口井。
阮葵扇松了口氣:“剛才聽你聲音不對,以為傷得太重,原來是回聲啊……不對,那裡怎麼會是井呢?”
“你往上爬一爬。”易朗提議道,“等一下,我上去看一看,你再爬。”
“别來看熱鬧了。”柳青骊埋怨道,“你們倒是再找找路子,我歇一歇,之後我再上去。”
柳青骊無奈地望天,可井口上多了易朗的半個身影。
易朗蹲下身子,手指輕輕劃過井壁。
天色太黑,他看不清。唯一能确定的,這幹粉一樣的土渣,定然不是一口水井。
而且柳青骊掉下去的坑洞很是溫暖,想必通往禁地深處。
隻不過,他們出了一點差錯。
盧竹久擔心柳青骊的安危,也擔心給易朗和阮葵扇造成了麻煩。
她急着找禁地的入口,原地轉了一圈。
夜色之下,四處的石壁和石磚顯得更加寂寥。
唯獨燒斷的藤蔓,剩了半截懸在石門上。
“打掃的人,用藤蔓進去的。”盧竹久得出了結論。
阮葵扇有些不解,因為正門進出并不是麻煩的事情。
——他們隻是因為天黑又不熟,才困在此處。
“石頭太重了,推進去麻煩……況且,不是往裡推。”盧竹久拉着阮葵扇來到石殿上層。
易朗沿着坑洞的邊緣轉了兩圈,突然發現牆壁有一處異樣。
柳青骊在底層仰着頭看,同樣也發現了井壁上的空洞。
石門真正的開啟方向是往上推。
推到合适的位置,就可以從井壁的小門進入。
灑掃弟子多數不擅于法術,石頭不小心砸下去,容易沒命,他們便用藤蔓和繩子綁住,貼着井壁下去。
反正也不深。
阮葵扇和易朗直接閃現在坑洞裡的小門旁邊。
盧竹久緊跟着過去。
隻有柳青骊在後面“嗷嗷”叫着。
阮葵扇沒有等他。
他便放棄掙紮:“行了,我在這裡幫你看包袱吧。”
易朗帶頭往裡走。
盧竹久和阮葵扇覺得裡面越來越熱,脫下身上的小襖。
“口渴。”阮葵扇小聲嘀咕。
易朗在前面說:“本想天暖和再來。這裡面要維持溫度,平日又沒人來,燒得太旺了。”
“這不是着急嘛,”盧竹久加緊腳步,“我們查驗過月光杯就走。”
“好。”易朗話音剛落,他停了下來,發現了牆上的機關。
他和盧竹久目光相對,随後拉開機關。
他們身後傳來轟鳴的響聲。
阮葵扇可看明白了,她“哼”了一聲:“忘記約好的地方,想查驗月光杯,想單獨談一談,想……全是借口。你們來禁地,早就謀算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