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巧了。
阿竹那會兒也想過裝作迷路的狼妖。
盧竹久背後發涼。
她趕緊轉移話題,但阮葵扇冷不丁地一問:“那會兒,其實問的是花草吧?要不然怎麼想起林間的狼妖呢?明明離海那麼遠。明明阿竹當是在東海長大,卻早已忘卻海邊的生活。”
“我不記得了,”盧竹久語氣堅定地敷衍阮葵扇,“我現在要是有那種天賦,能和機關對話該有多好。我現在也就能聽聽你們說話,别說花木了,蟲子和鳥的叫聲,我好久沒聽到了。”
“冬天嘛。”阮葵扇笑了一下,“宗主的藥,可真的靈?他們傳你之前生病,就是能聽花木的聲音,你總覺得太嘈雜,所以頭疼難受。”
“那可不是一般的頭疼……”盧竹久想要補充,但後來意識到她的頭疼是韭菜精剛成為人形還不穩定時的症狀……阿竹怎麼會有呢?
千年以來,阿韭的記憶已然混沌不清。
她甚至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夢裡見到海邊的阿竹。
盧竹久下意識地歎了口氣。
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做阿久,怎麼阮葵扇偏偏提出來這麼一出呢。
倒也奇怪,久兒當年想來禁地,不是為了靈泉基金,而是為了找阿竹的過去?
盧竹久望着阮葵扇,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能問出口。
忘了阿竹和久兒吧。
眼下檢驗月光杯才是要緊事。
易朗在入口處找到柳青骊。
這個機關果不其然,可以把門口的巨石升起來,讓柳青骊輕松鑽入小小的洞口。
隻不過柳青骊那時候手裡拿了太多東西,巨石升起來的過程中,散落一地。
石頭又燙手,所以撿起來也不容易。
易朗想幫忙,柳青骊不讓。
他便離開巨坑,到外面看看真正的入口是何種模樣。
這處禁地,果然不止一層。
易朗站在入口出往裡張望,随後施法一探深度,發現裡面有大大小小的晶石在火海當中。
他聽到柳青骊的呼喚,便同他一起和盧竹久她們彙合。
盧竹久和阮葵扇正在研究石室裡的機關。
阮葵扇對靈泉宗的機關布置有所了解……隻有幾種可以組合,其他的他們做不出來。畢竟,各門各派有自己的專長。
盧竹久頗有天賦。
明明是第一次來這裡,卻一猜一個準。
好似石室的機關都是如此。
抑或是,之前真的見過。
當下,謹慎為上。
她們隻是往前一步去檢驗月光杯,而不是挨個試機關當玩樂。
易朗被他們推選成觸碰機關的人選。
他聽見後面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個不停,便決定他自己來拿主意。
檢驗月光杯的真假,方法數不勝數。
靈泉宗每處禁地有獨特的靈氣,再加上易朗所長,兩種靈氣檢測便可知真假。
說實在的,他和阮葵扇兩個人檢測一下月光杯的反應即可。
反而比在禁地裡找到靈氣之源要容易。
易朗拿出靈泉基金,這個最方便探測靈氣的法器,對着入口試探。
石室裡的三人見他忽然轉身對着入口,忽然安靜下來。
易朗手中的靈泉基金,随着他施法,閃着微微光亮。
他往前走了幾步,再後退幾步,接着他一轉身。
他手中的靈泉基金仿佛滿月一樣光亮異常。
“我就說嘛。”柳青骊感歎道,“靈氣之源肯定在最裡面啊。”
阮葵扇也松了口氣。
她知道自己對禁地很熟悉,盡管現在說服不了柳青骊和盧竹久,但也不至于犯簡單的錯誤。
盧竹久看着易朗,思緒蹁跹。
她感覺這裡的機關似曾相識,而易朗似乎也有同感。
她想起來那天在盧家集周邊的山中和易朗感謝他是“十世恩人”,易朗誤以為是石室。
盧竹久的确去過一個石室。
她不斷往裡走,十分恐懼,忽然猛一回頭。
她望見入口,有隐隐靈力光暈,越來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