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古神的名諱,以前念一遍就能壓住妖獸。他試了又試,沒有效果。等回過神來,他困在石室裡進退兩難。
他動了一下機關,往石室深處去,妖獸也緊追不放。
石室的門時好時壞。
為難之時,他覺得有古神之力在守護着此地。
妖獸裡的神之靈,是不是要脫離出去了?
易朗趁着妖獸冷靜下來,小心問話。
然而妖獸卻盯着他的身後。
石室之内的靈力場變幻莫測,越來越快。
易朗揮劍對着身後,看見了麥秋。
麥秋,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嗎?
易朗非常詫異。
但他很快意識到麥秋打着引渡記憶的借口,抽取了對方的靈力。
靈力減少,邪力跟着衰退。
蟋蟀精并不強大,很快就蔫下來了。
麥秋跟易朗邀功,結果易朗惱羞成怒,斬殺了這隻蟋蟀精。
動手的時候,易朗有些害怕。石室之中變化的靈力場,使得他的法力不穩,險些傷到自己。
或許真的有神力保佑吧。
機關動了起來,傷身的法術被石門擋住,隻在衣服上留下一點髒污。
這不是神力相助,會是什麼呢?
易朗試着按照那日施法時的情形觸碰機關。
“咔哒!嘩啦!铛铛铛!”石室打開了一條向下的樓梯。
柳青骊激動地往前探路。
盧竹久緊跟上去,叫着“師兄、阿姐”,讓他們快一點跟上。
“真厲害。”阮葵扇從沒想到此處石闆能向下打開。
易朗感歎:“神力相助。”
“時雪寮幫忙修的石室,靈泉宗弟子一磚一瓦親手建起來的。哪兒有什麼神力。”阮葵扇一邊嘟哝,一邊走在他的前頭。
石室的地下一層,四周嵌滿了晶石。
柳青骊和盧竹久察覺到這些都是妖邪石,堵在樓梯口不敢前進。
阮葵扇讓他們讓開,運氣施法,晶石漸次發射起瑩瑩光亮。
“往裡走,最亮的地方就是靈力之源。”阮葵扇朝前走去。
“且慢。”易朗在後面叫她,“晶石的光彩,在左邊的牆面上斷了。”
“時雪寮的機關,防止會飛的小妖鑽空子,上下左右都會設防,”阮葵扇解釋道,“但是操作機關,石室地闆和牆壁會轉換位置。”
阮葵扇回頭看到大家不肯相信的樣子,便一腳踩住了前方的機關。
這個石室仿佛是一個放到的八角花瓶,一下子滾動起來。
晶石上最亮的地方瞬間連成一線,但轉眼又斷掉。
阮葵扇補救一般撤回腿,又不信邪地再踩了幾腳。
盧竹久觀察了一下,問:“發光的地方,每次都不一樣呀?”
“是,這樣才能将妖邪之力困住。”阮葵扇反問她,“在這裡熬的藥湯,才能抑制妖氣嘛。”
柳青骊抽了抽鼻子,他身手一指:“那邊有藥味兒。”
“是條捷徑。”易朗感歎道。
阮葵扇知道自己剛才多此一舉,她追在他們後面,埋怨道:“本來也是,靈泉宗的禁地,被你們搞得跟妖獸老巢啊古國遺迹啊湖底迷城一樣吓人。”
“查驗月光杯,嚴肅一點嘛。”易朗回她。
盧竹久也跟在後面補充道:“不能因為是小事就松懈嘛!”
他們四人往前走到深處,見到地上有藥罐的碎片,猜測這裡離靈力之源越來越近了。
柳青骊有些好奇,問起盧竹久當年服藥的事情。
盧竹久敷衍了事,阮葵扇卻讓柳青骊問易朗。
“她吃什麼我不知道,”易朗不想回答,“不過,這裡的藥吃了沒效果,我還幫忙去外面買藥求藥……靈泉宗有一塊地,都專門給她種藥。宗主接她過來,純粹就是添亂。”
“怎麼能這麼說我們阿久呢,她可是宗主的小心肝。”阮葵扇挽住盧竹久的胳膊。
“過年時,她同宗主講了幾句話?”易朗反問道。
柳青骊拿手數了一下,回答:“四句。”
“不吉利。”易朗聽了咂舌。
盧竹久心裡委屈:“趕緊檢查月光杯嘛。青骊哥哥,你是見證者。”
阮葵扇不管不顧,接着問:“你覺得阿久不吉利?那你當年還幫她?”
“易朗師兄,心善嘛。”盧竹久幫他解釋道。
阮葵扇反而問盧竹久:“當年你纏着易朗,都問了些什麼?”
盧竹久哪裡會知道阿竹的事情。
易朗對此緘口不言。
“兒時的同伴,堅守的秘密……”阮葵扇忽然反應過來密函裡的内容,“你是不是來靈泉宗之前就認識易朗呀?”
盧竹久搖頭後點頭,又再搖頭。
易朗淺淺答道:“我不記得了。”
那一年,阿竹初入靈泉宗,對誰都有些害怕,唯獨覺得易朗特别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