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泉宗交易堂的小木牌一個接一個在繩子上從外面滑向交易堂正中。
起初隻是幾個人看着木牌在聊天,等到阮葵扇和柳青骊從交易堂邊緣湊過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很期待小木牌上的最新消息。
傳言說盧竹久的來曆不簡單。
和大家預想的神秘的親身父母不同,而是她的故鄉雖是小地方卻人人有所耳聞。
宗主撿到她的地方,隔幾年就有大事發生。這一回,有人去農田裡頻頻偷土運走,終于被村民抓了個正着。
偷土的人正是盧竹久兒時的同伴。
具體名字沒有人關心,交易堂的人以為外面的人缺少吃食會去偷菜,沒想到如今蕭條得都要偷土吃。
衆人驚詫之際,小木牌傳來更多的細節。
那人偷土不是為了直接拿去吃,而是給城裡的富人造花園。富人家的園林,為何會需要從這麼遠的農田裡拿土?本就是種花鋪路,根本不是種菜嘛。
和靈泉無關的消息不會傳到交易堂。衆人很快意識到那片農田靈氣濃郁,有人猜測靈氣出自土壤之中,于是拿去放在府上。
多地靈氣彙聚又碰撞,真的有了小小的靈泉。或許不能讓修行者收益,但是對療養身心頗有成效。有人久病卧床的家人身體漸漸恢複,有人不想自家園林落了下稱,家裡的假山和池塘沒有靈氣便越看越不順眼,于是城裡對靈土的需求越來越高。
這些新鮮事,在猶葉更是層出不窮。猶葉鹽發現之後,靈泉維護者早就利用新的淨化鹽做起了生意,在頗有靈氣的地方稍微淨化一下,結出來水果都更甜。
在那棵果樹下讀書,腦子也靈光了。
此事是真是假,交易堂的人無從得知,他們隻知道傳言那人和盧竹久是舊時,說自己和盧竹久覺醒了同樣的天賦。
交易堂有人議論道:“這些話可萬萬不能讓宗主聽到,他要是再領養一個小孩子進來的話……”
“盧竹久的天賦……宗主可見識到了!”别人笑着回答他,“再養義子,也不找和盧竹久同樣天賦的人啊,你說是不是吧?”
交易堂衆人笑得開心,而後沒人将此事放在心上,一個個回到自己本來的地方,忙起手頭的事情來。
從天而降的小木牌上寫的傳言,他們都不再關注了。
阮葵扇和柳青骊,今日做不成衍生品,便閑來無趣,拿起來一個一個看下去。
這些謠言看起來和盧竹久兒時的同伴有關,阮葵扇仔細讀後,發現都有一點牽強。若說真能和盧竹久扯上關系的,還是盧家集那邊的一則消息。
盧家集散修衆多,大家聚在那裡,與其說是為了修行,更多是生活舒适。
熱鬧的街巷,遍地的茶樓酒肆,還有隔幾日一次的大集……現在的修為能維持人形,在這裡過上一年又一年,他們就很滿足了。
修行嘛,就是為了生活好起來。
整日吃吃喝喝,隻要不去荒野,用不上什麼法術,他們的修為再多也是浪費。
看過這些話,柳青骊皺起眉頭:“都說了不需要那麼多修為,怎麼還拿元圓鼎投靈泉基金?”
阮葵扇接過小木牌一看,指着重點說:“盧家集的大集,周邊的凡人和小妖都會過去,若是那些人修為深厚,盧家集散漫的散修可承受不住,靈力是會互相幹擾剝奪的呀,你看,散修們也利用這一點獲取修為……”
盧家集有一家人養兔子,散修們不知從哪裡弄來的修為,讓平凡的兔子突然成精。兔子精尚未成為人形,但頗通人性,所以被散修們使喚去盧家集外的山野裡考察。
據說在古國遺迹鑽進常人不能去小洞,找到了寶藏。
不過兔子精死得快。
盧家集的散修們為此感到可惜,可是兔子繁衍快,他們清晨為喪生的兔子落淚,午後就去在靈氣充沛的地方培育新兔子。
阮葵扇和柳青骊一愣。
盧家集的散修要是用元圓鼎的修為去培育兔子就好了。然而那些散修非要把修為送到靈泉基金,再拿給自己用,之後傳功給一窩兔子。
“可能這隻是一則傳言……”柳青骊不太相信小木牌文字的真實性。
阮葵扇卻感覺盧家集的散修不隻是在養兔子:“可能元圓鼎的修為不太夠用,除了兔子,他們說不定還養狼呢……”
“猶葉鹽淨化方便才多久啊,他們就想出那麼多花樣來。”
阮葵扇搖搖頭:“你說反了,他們早就想出這些招數,隻是困于淨化鹽不足,沒法實現。以前淨化鹽攥在靈泉維護者手裡,看現在這樣子,尋常散修也能拿到一些了。”
“好似落後的是我們,我還以為交易堂消息靈通呢。”柳青骊望着前方,小木牌一個又一個從遠處飛來,傳靈泉價位的闆子一閃一閃,人們熱鬧讨論着……卻也隻是滄海一粟。
阮葵扇想勸他不用那麼悲觀,畢竟散修那些小花招和靈泉宗處理靈泉關系甚微。但交易堂門口傳來喊聲,打斷了席間平和的氛圍。
沒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