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和轉轉知道姐姐在思考,一路上也沒鬧,安安靜靜地跟在她身邊。
“真是太過分了!他們最好别跟我碰上,不然我一拳一個。”汪望揮了揮自己的拳頭,“笙姐,關于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解決,咱們也不是什麼政府人員,沒權利管這些。”
“嗯,我們管不了。”缪笙說,“隻能想辦法拜托别人管了。”
“對哦!奶奶的這套房子是總負責人給的,還配備了幾位專業人士照料,那他們肯定能在負責人面前說得上話。”汪望茅塞頓開,“總負責人能直接罷免地區政府官員,這件事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不然不會讓這群人猖獗這麼久,盛淮薪派過來的人雖是幫奶奶免除了所謂高昂的物業費,但沒有解決附近其他人的困擾,隻能說明他們對此有心而力不足或者除自己任務外的其他人死活根本不在意。
缪笙倒甯願他們是後者,至少還有點話語權,隻是态度的問題。
兜兜轉轉在前面帶路,他們走進了一棟小洋房,前院兩邊有兩塊地,一塊是花圃一塊是菜地,後院種了兩顆桂花樹,還擺放着幾個運動器材,面積不算很大,勝在溫馨打理得井井有條。
“朝朝和暮暮上學去了,浩浩在賣菜,蕩蕩在給别人做家教,安安和靜靜輪流在家裡照顧奶奶,現在靜靜應該是去上課了,她是跆拳道館的助教老師。”兜兜為她介紹道,“奶奶就在一樓的那個房間,白蘇阿姨應該也在。”
缪笙和汪望兩個人換好鞋走進了屋子,屋子窗明幾淨,陽光灑進平添溫馨,他們順着陽光的方向走去,那扇門沒有關,床上的老人安恬地睡着,負責照顧她的白蘇阿姨擱下書,向他們走來。
“我們到另外一邊說,老人家的睡眠不深。”白蘇道。
盡管她的動作那麼輕,聲音那麼小,依舊将床上的老人給吵醒了。
奶奶生硬地扭過頭,盯着缪笙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眼淚奪眶而出,她激動地想要坐起來卻被白蘇制止,“我扶您坐好,您剛做完手術不能有太大動作。”
“诶诶,我知道。”奶奶應了兩聲,“我剛才看到笙笙了,笙笙是回來了嗎?”
缪笙和汪望走進房間,奶奶望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缪笙忍着眼中的淚,将床沿收拾出來。
“坐,你們兩個都坐,奶奶——奶奶就是太激動了,感覺好久都沒有見到你們,太激動了……”奶奶有些語無倫次。
他們兩個一個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一個直接坐在了床沿,好讓奶奶牽住她的手。
“笙笙一下就長大了,幾個月不見笙笙變成了一個大女孩兒。”奶奶說,“笙笙是不是在外面吃了好多苦頭?都是奶奶沒用。”
缪笙的指腹輕輕摩挲着奶奶的手背,很溫暖,像是摸到了心中歸處,“奶奶,我這個年紀就是奮鬥的年紀,想要完成夢想吃點苦頭是應該的。奶奶很好,我不在的時候都是奶奶帶着他們,是奶奶辛苦了。”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奶奶目光清明,斜着身子抽開了床頭櫃第一層,是一個木盒。她将木盒打開,兩雙手套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面。
她将兩個大小和顔色分了分,缪笙和汪望一人一雙。
“奶奶沒什麼本事,隻會織這些玩意兒,這個毛線是我讓靜靜幫我挑的,挑的最好最保暖的,我做的雙層,還護手。”奶奶眼中充滿期待,“戴戴看,看看合不合适。”
汪望收到這個意料之外的禮物感到喜出望外,寶貝似的護在懷裡,聽到奶奶說試戴,他才小心翼翼地将手穿了進去,現在這個天戴這個會很熱,偏偏他戴的美滋滋的,左右端詳,舍不得摘下。
“不要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蕩蕩回來了!”奶奶笑道,“缪笙姐姐和汪望哥哥剛剛回來,快過來看看。”
蕩蕩緊抿着唇,将光腦裡的星币劃給了白蘇阿姨,嚴肅認真道:“這是我這個星期家教賺的星币。”
白蘇欣然接下,“馬上就可以攢夠轉轉第一學年的學費了。”
“轉轉喜歡那些機甲,靜靜姐說她賺的星币留給轉轉報興趣班,别放到學費裡面去。”蕩蕩說,“靜靜姐把工資轉給你的時候,她應該還會再跟你說。”
“小兔崽子,你剛才說誰沒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汪望對着蕩蕩舉起一個拳頭,“來,看着汪望哥哥的拳頭好好說。”
蕩蕩盯了幾秒拳頭,然後擺出一個鬼臉,“你還是一樣的幼稚。”
汪望氣急追着他滿屋跑,這個場景早在他們還在垃圾場的時候就已經上演過無數次,這兩個人天生不對付,一見面就跟打火機和炸藥包一樣,一個願點一個願炸。
樓上聽見動靜的安安跑了下來,見到缪笙,小聲地問了一聲好,然後帶着小雀躍進了廚房,她會做一些小菜,白蘇阿姨忙的時候隻要她在家都是她做飯,其他人也很賞光,她很樂意做這個。
等兩個人鬧夠了,缪笙才找着機會問蕩蕩一些八區的情況。諸如此類的事情在八區别的地方都有發生但政府都采取了行動壓制,除了他們濕地公園這一帶,那些人對這裡發生的情況視若無睹,正是這種默認導緻這裡非法收取高價物業費的情況才愈演愈烈。
“這裡的居民沒想過搬家嗎?”缪笙問。
蕩蕩搖了搖頭,“之前有一戶人家帶着家中老小逃跑,結果老人死了……那一戶人家第二天就搬回來了,還交了雙倍物業費。”
“行了,我知道了。”
連這裡居民的動向都能了如指掌,看樣子他們不僅僅隻有能收物業費的能耐。
“笙笙姐你們要查這件事嗎?”蕩蕩下意識并攏了腳,緊張道,“那些人很厲害的,就算你們同樣很厲害也是打不過的。”
“你見過他們。”缪笙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