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章

一行人出發西溝前在村委的牌子前合影，程偉的工作人員帶了條幅——黑膠電影公司電影公益下鄉。

村書記、村長和郭遠，程偉和他的副手，藍塞壬和徐海洋，七個人合影。村書記、程偉和藍塞壬站前面，其餘人站後面。

徐海洋讓藍塞壬站外邊，程偉過來把藍塞壬換到中間他自己站外邊。

合影結束，村長、村書記都和藍塞壬單獨合了影，說要給自家孩子看。

郭遠也和藍塞壬合了影，說這是他第一次和明星合影。

藍塞壬穿着他的校服羽絨服，戴着毛線帽，隻擦了防曬霜的臉，在鏡頭下，笑得如這裡的陽光般開朗。

郭遠坐皮卡車，帶他們去另一個村子——西溝。

兩村挨着，十幾分鐘就到了。車隊還是停在村委。

西溝的村委建得比昨天東溝村的好一些。西溝村委院子圍了鐵栅欄，刷了漆。院子裡和門口地上鋪了水泥，看起來很幹淨。

院子裡外各停了一輛警車。

郭遠的車先到，藍塞壬和徐海洋下車，看到郭遠和一個男人匆匆走向程偉。幾人低聲說着話。

程偉依然很平靜，他微微笑着回頭叫徐海洋。

徐海洋帶藍塞壬過去，聽到程偉說：“市委副書記，鄉書記也在這。他們是臨時來的。”

徐海洋說道：“我們都行，聽程總安排。”

程偉對郭遠說：“我也是這句話，我們都行，聽領導們安排。”

“行，我去問問。”郭遠又回去了。

徐海洋手摸到了煙，沒拿出來。幾人安靜等了會兒。

附近有小孩和村民圍觀，和東溝村差不多，大家都愛看藍塞壬。

郭遠很快回來了，“領導說，你們該做啥做啥，本來也是你們計劃好的，他們是臨時過來的。正好，他們也湊湊熱鬧。”

程偉和徐海洋都松了口氣。

西溝村裡有個小學，附近村裡的孩子都來這裡上小學。村長帶着黑膠電影公司的人去小學裡布置，村裡的喇叭高喊：下午小學裡放電影，有空的都來看。

徐海洋準備跟着黑膠電影公司的人，去小學裡架設備，藍塞壬跟着。

程偉喊住了他們，“海洋。”

徐海洋駐了腳步，朝程偉走去。

程偉說道：“我帶塞壬一起進去吧，一會兒可能是要一起吃飯。”

徐海洋快速思考着，“行。那程總您等他一會兒，我叮囑他幾句。”

程偉在一旁等着。

徐海洋微垂着頭，低聲而快速地對藍塞壬說着話：“你是學生。”說着，他戳了戳藍塞壬胸前的校标，“他們也隻當你是個學生。”

“嗯。”

“若是談起你的爸媽，照常聊。你的爸爸是英雄。”

藍塞壬在瞬間鼻子發酸，眨了眨眼睛，點點頭。

徐海洋端詳着他的臉，“總算今天這胡子沒白刮。”

藍塞壬又笑出來。

徐海洋拍拍他的背，“去吧，别讓程總久等。”

看着藍塞壬和程偉進了村委，徐海洋同黑膠電影公司的人去了小學。

一隊人到了小學，徐海洋下車，幫着搬機器。

“海洋哥哥。”

徐海洋回頭，達子風風火火的沖過來，棉服敞着懷，一點不怕冷。

“誰帶你來的？”

“我爸。”達子繞着徐海洋轉一圈，“藍哥哥呢？”

“他有事，晚一點過來。”徐海洋把機器搬進教室，走出來，摸了摸達子的後腦勺，“你叫他藍哥哥，怎麼不叫……”

徐海洋的話沒說完，達子搶答：“後面兩個字我不認識，不知道啥意思，不好叫。”

徐海洋琢磨了一下，甚覺有理，給達子豎了個大拇指。

等徐海洋他們準備得差不多，村長過來叫他們吃飯。

聽說吃飯，達子走了，“等你吃完我來找你。”說完就跑了。

他們在小學附近的人家吃得，主人家很是熱情，就像達子的父母。

飯後，徐海洋和程偉的副手兩人抽着煙，往小學溜達。今天他們來得早，午飯前設備已經準備好了。在那邊領導發話前，他們沒什麼事。兩人溜溜達達，四處看看這個淳樸的山村。

這人說：“領導們帶了記者。”

徐海洋雖沒見到，但這些事情，他是懂得。他點點頭，“我們粘了你們光了，得謝你們。”

這人看起來二十四五歲，他爽朗地笑：“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什麼是機會？就是自費自駕六個小時，來這個荒郊野嶺。”他掐着煙的手，比劃了一下村莊周圍的群山。“我在公司和影院也見過不少藝人，能做到藍塞壬這個份上的，不多。”

“誰能想到荒郊野嶺有大佛啊？！”

徐海洋一句話，把這人逗得哈哈大笑，“兄弟你個人有意思，我喜歡。”說着伸出手，“錢楓。”

徐海洋和他握手，“徐海洋。”兩個人聊着天，互相認識了。

小學操場有籃球場。

藍塞壬和程偉過來的時候，徐海洋和錢楓正混在一群小孩子裡打籃球。

徐海洋這種身高，他自己一隊都算開挂。

達子還沒徐海洋腰高，跟着徐海洋瞎跑，認真得好像這是奧運會。

達子帶着另一個小孩子，一人抱徐海洋一條腿，不讓他跑。

程偉說道：“呦，這球還能這麼打呢。”

錢楓在場上也笑彎了腰，扶着膝蓋，對程偉大喊：“程總，就這樣我們還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