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問:“未來的夢想是什麼?”
藍塞壬答:“做演員,拍電影。”
記者問:“我們這裡,你最喜歡什麼?”
藍塞壬答:“最喜歡這裡的日升和日落,時光流走有痕迹,讓人感覺踏實。”
記者問:“你的語言很美。”
藍塞壬答:“是因為你的詞彙量很高級,因為你遊刃有餘,你才能注意到我的語言。”
記者笑了,“我們這裡,你最不喜歡什麼?”
藍塞壬笑了,眨了眨眼睛,“菜有點鹹。”
徐海洋一下子笑出來,“采訪視頻你看了嗎?”
“看了。”
“他們删減了嗎?”
“删了一些。我誇那個記者詞彙量豐富,我說菜鹹,她一直笑。隻删了那兩段。”
徐海洋想,被這麼好看的人誇獎,女記者笑場也情有可原。
田姝過來搭話:“這段采訪,我循環看了好幾遍,塞壬說得真好。”
“确實說得好。第一次接受官媒采訪,表現很好。”
“是吧,是吧。”田姝驕傲得要上天。
藍塞壬很安靜,手裡翻着一本書。
徐海洋繼續切換賬号,不僅是娛媒,黑膠電影公司和《夜長夢多》劇組,在各個平台的官号今天隻發了這條新聞和采訪視頻,給足了重視。
他想起,那日在西溝村裡溜達,錢楓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在黑膠電影公司賬号下的評論,整體來說是稱贊藍塞壬的多一些,當然也是賬号的引導。
有人說,“這個新人有點硬,有點正啊。電影還沒上映,官媒已下場。”
有人說,“電影學院的校服已出圈。”
有人說,“以素顔,硬抗官媒鏡頭。戰士!”
有人說,“我找到了我和藍塞壬的相同點,我們都愛大黃靴。”這條評論有人跟了一句:“我要是男的,我立刻買一雙。”樓主回複:“信我的,女孩穿,帥爆。”那人又回複了一句:“已下單。”
《夜長夢多》官号下面的評論:
有人說,“宣發部門上大分,高大上。”
有人說,“藍塞壬的語言真的很美。如果不是有人給他寫稿的話。”這條評論有人跟了一句,“等以後現場采訪或者開直播就知道了。”又有人跟,“等他露餡。”
有人說,“預告片怎麼還不出?”
徐海洋又回到藍塞壬的抖音賬号,有一條評論吸引了他的注意——什麼時候開直播?看看活人啊?
徐海洋關了平闆,在腦子裡整理了一下這些信息。開口時,說了其它的事,“晚上我和綜藝節目組的人吃飯,你不用去。”
“嗯。”藍塞壬放下手裡的書,知道徐海洋這是要說工作。
“晚上,不要出去玩,泡個熱水澡,明天早點起。”
“嗯。”
“張超有事會聯系我。你小舅也不會來這裡。”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任何人來敲門,也不開。”
兩人對視了幾秒鐘,徐海洋成功挨了一抱枕。
“徐海洋你有病吧?!”藍塞壬去了卧室,“嘭”關上了門。
徐海洋起身,聽到藍塞壬在卧室裡大喊“把帽子還我!”
“你現在用不着帽子。”徐海洋看向田姝,“明天出門,他戴個墨鏡就行。這張臉也該露一露了。”
徐海洋戴着口罩和帽子,離開酒店。
這個綜藝的工作人員中,徐海洋認識其中一個攝像師——橙子。橙子比他大六七歲,但在一起工作時關系很好,大家互相叫名字。
錄綜藝,攝像人員很重要。
其實對所有的影像作品來說,攝像師都很重要。觀衆能看到什麼,完全取決于攝像師的角度和後期剪輯師的态度。
而兩者來說,是排在前面的攝像師更重要。時間上攝像發生在前,所以,他是基礎。
徐海洋希望橙子來拍藍塞壬。
橙子會帶來幾個同組工作人員,徐海洋一起都認識一下。
藍塞壬泡了澡,躺回床上,遲遲不能入睡。他入睡困難,睡覺輕,房間裡有點動靜就容易醒。若是心裡有事,就更難入睡。
前幾天擠在農村的大炕上,他睡得倒是不錯。可能是白日裡累得。
他現在還是會想起金玉風。在一起兩年的人,就像是長在肉裡的東西。生生拔出去,也是要疼一陣的。
聽說截肢的人,一開始還能感覺到那段不存在的肢體。
他現在對金玉風就是這種感覺。知道不是他的了,還是會想起。尤其今日,見面了。
他們是大二上學期在一起的。大二下學期剛開學,金玉風進組拍攝《竹林夢》,拍了五個月。殺青後的一個月,他們常常在一起。很快,楊曉芸簽了金玉風。
從那以後,他們就不常見面了。一開始是一周一次。到了《竹林夢》的宣發期,大概兩個月能見三四次。
大三的暑假即将來臨,他被韓雲霄挑走了。以後,他們各自進組,保持這份感情全靠手機。
小舅坐飛機來劇組看他,問他,小風來探過班嗎?
當時他吃着小舅帶來的生日蛋糕,笑着說,我都一個多月沒見過他了,他拍戲呢。
小舅笑着,摸摸他的頭說,22歲了。
兩年多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翻篇了。
他的大學,也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