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章
楊曉芸又補充了一條信息:二十六七歲,身高有一米九左右,在劇組工作過。幫我問問。
如今飛機落地,打開手機,她看群裡的回複。
15個人的微信群,大多說不認識。隻有行政總監說,“聽着有點耳熟,等我再去問問。”
楊曉芸往下翻着聊天記錄,20分鐘後這位行政總監回複道:
徐海洋,27歲。劉寶然最得意的徒弟。不過最近沒跟劇組,也沒聽說去哪家公司。
楊曉芸手指輕敲着大腿,琢磨着:第一場記劉寶然的徒弟。
她在群裡@這位行政總監,問道:有他照片嗎?
過了好一會兒,對方回複道:沒找到。他不愛照相,之前劇組的合照裡也沒有他。
楊曉芸謝了行政總監,關了手機。她閉上眼睛,思索了一會兒,似想起了什麼。
她睜開眼,打開手機,找到之前藍塞壬被記者圍堵的那條新聞,打開一張照片——徐海洋戴着帽子,帽檐壓得很低,拉着藍塞壬走開。兩人都是側臉。
她看到評論區有人說——這位帽子哥和擁吻裡那個人有點像。
楊曉芸再次放大那張照片,側過頭看着金玉風,“小風,你摘了口罩,我看看。”
“幹嘛?”
“我看看,快點。”
金玉風摘了口罩。
“墨鏡也摘了,側過臉。”
金玉風照做,側過了臉。
楊曉芸又低頭看看照片,“行,沒事了。你戴上吧。”
她在心裡琢磨着,是有點像。但比較瘦的男人,下颚線都會有點像。
楊曉芸突然明白了什麼。她關了手機,仰靠到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她明白了,徐海洋知道自己和金玉風長得像,所以他利用了這一點,模糊了那條擁吻的绯聞。绯聞這種事情,又不是刑偵案件,不可能有百分百的證據,大家都是大霧天裡打太極。
對于這種绯聞,正主大多會刻意回避,裝作沒有這件事。
徐海洋其實也是利用了這一點,他故意把自己的臉給媒體拍照,讓大家覺得,他就是擁吻裡的另一個人。如果他就是另一個人,那麼如今他就這麼明晃晃的站在藍塞壬身邊,不管是狗仔還是黑粉都覺得沒勁。
绯聞最怕什麼?最怕大大方方,光天化日。
楊曉芸突然笑了,是了,劉寶然的徒弟怎麼會是個庸人呢?!
她倒挺感興趣,徐海洋和金玉風到底有多像。以後萬一能給金玉風救個急呢。
徐海洋摘了口罩,摘了帽子,脫了風衣,把長袖T恤的袖子推上一半。他昨天過冬天,今天過夏天。
出門前奶奶還念叨:“這樣不好,傷身體。就是一個碗,忽冷忽熱也得炸了。何況是人呢?”
徐海洋想着,又穿上了風衣,出門去了隔壁。
田姝正在這裡幫藍塞壬挂衣服,好些衣服她要提前燙好。見徐海洋進來,田姝說道:“老大,你不熱嗎?”
“不熱。”徐海洋看向藍塞壬,光着腳,換上了那套被他嫌棄過的藏藍色絲綢睡衣。他指着藍塞壬的腳,“把襪子穿上,這幾天不能感冒。”
“外面19度。”
“你昨天早上還在零下3度的環境裡。”
田姝琢磨了一下,到行李箱裡拿出一雙襪子,遞給藍塞壬,“确實溫差太大了。”
藍塞壬氣囊囊穿上襪子。
徐海洋去看那些行李,田姝挂起來三套衣服,徐海洋的目光在那件背帶褲上頓了一下。
田姝過來,“老大,明天塞壬穿哪套?”
“節目組沒要求,休閑就行。”
“那你覺得呢?”
“都行。”說着徐海洋轉到那些洗漱用品邊上,他拎出來一片面膜,“明天早上,讓他敷一片。明天要化妝。”
田姝又拿出小本開始寫。
“明早頭發洗了吹幹,别戴帽子,節目組會給他做發型。”
田姝的筆嗖嗖寫。
徐海洋坐到客廳沙發上,打開平闆,先看了藍塞壬的幾個賬号。
抖音粉絲30萬+,微博20萬+,小紅薯10萬+。
各個平台各種賬号@藍塞壬的無數,無法統計。
陌生人消息也是爆炸狀态。田姝按照他的要求,都沒回複。
他找到遼兩家官媒的微博,他們在正文中提到了黑膠電影公司和藍塞壬,貼出的幾張照片都有藍塞壬。對他們的公益活動給予了大力贊揚。
兩家官媒單獨發了對藍塞壬的采訪視頻。
畫面背景是西溝村委辦公室,環境簡陋,村委會那一排文字,讓這份簡陋有了别樣的意義。
在這樣的背景下,記者采訪了藍塞壬。他戴着毛線帽,穿着校服,十足的學生範兒。
記者問:“這次電影公益活動中,你會做些什麼?”
藍塞壬答:“我陪這些孩子們做遊戲,給他們講什麼是電影,什麼是表演。他們能現場演給我看,非常聰明。”
記者問:“好像有些導演給演員講戲,演員且不一定能理解。是孩子們聰明,還是你很厲害?”
記者對他笑,藍塞壬也笑,他忙擺手,“不是我厲害。孩子和成年人,這裡不一樣。”他指了指胸口的位置,“小孩子的心,純澈,想象力不能用‘豐富’來形容,應該是‘瀚海’。他們的表演,最高級,最動人。”
記者說:“其實,你也是孩子,還沒畢業。”
藍塞壬答:“保持童真,對演員來說有好處。”
記者說:“你說起自己的專業的時候,很成熟。演員都有多面性嗎?”
藍塞壬笑了,“我不能代表這個職業的人,我自己是這樣。”
記者說:“那你分得清哪一面是真實的自己嗎?會不會和角色混淆?”
藍塞壬答:“不會。我分得清,我的家人也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