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隊伍裡的壯漢問:“不是森林?什麼意思?”
謝酒神色凝重,想了想才說:
“這可能是一頭巨獸的背部。”
“我們腳底下踩的,應該是它的皮膚。”
“那些看起來是藤蔓的綠植,多半是一種寄生蟲。”
“這兒的東西,都他媽是活的。”
人群全部愣住了。
壯漢隊伍裡一個膽小的少年一屁股坐倒在地,眼中寫滿了驚恐。
但他很快又站起來,用力拍了拍身上的土。看着腳底的“泥土”,一副快要崩潰的模樣。
壯漢問:“你說真的?”
謝酒點頭:“七成把握。”
“在别的玩家那裡聽到過類似的生物。”
壯漢:“那我們要怎麼過關?”
“一路上看到的花草,都有可能是活的?”
“同時還得小心腳底下?它要是翻個身,”壯漢跺了跺腳:“我們豈不是都完了?”
謝酒扭頭:“安逸,靠你了。”
衛安逸撇着嘴,歎了口氣。
要說在場誰最有把握離開這裡,必定是衛安逸。
在謝酒的老隊伍中,他一直承擔着暗探和刺客的角色。
為團隊探取情報,試一試關卡的危險度。
他的身法是超一流的,能在危險來臨前一秒極限躲避。
瞬間攻擊力也一流,遇到偷襲,能後發先至,陰對方一手。
衛安逸白了謝酒一眼:“又要使喚我。”
謝酒揉了揉他腦袋:“多大人了?還耍小孩子脾氣。”
衛安逸退了一大步:“我比你大一歲,24!還有,不要摸我的頭。”
謝酒跟哄孩子似的:“好好好,不摸你的頭。”
“乖,在前面給我們開路。”
“回了雲澗,讓你睡我的床,睡上三天三夜。”
衛安逸的眼睛亮了亮,立刻遮掩下去,“切”了聲:“誰稀罕睡你的床。”
雖然這樣說着,但他仍然轉過身,任勞任怨地打算開拔。
剛邁出去半步,他又轉身,朝謝酒靠近,小聲說:“三天三夜啊,說話算數。”
謝酒又摸摸他頭:“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衛安逸“呵呵”一聲:“經常,好吧?”
謝酒被嗆了這麼一句,笑了笑,一把拽過旁邊的宰默:“用這個家夥的信譽起誓。”
衛安逸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說着看了看宰默:“老大要是說話不算數,就拜托你強制讓他執行哦。”
宰默無奈吐了口氣,點了點頭。
衛安逸懶洋洋舉起手:“跟我、出發。”
所有人自覺行動起來,緊緊跟在衛安逸身後。
衛安逸從背包裡取出一把長刀,刀身閃亮,刀刃鋒利。
作為刺客,他很少使用這麼長的兵刃。
但眼下這個場景,卻是這把刀最合适。
衛安逸一甩刀,眼前一大片的綠植瞬間被砍斷,道路清空出來。
人群不再沿着既有的道路前行,而是朝着正确的方向直行。
一路的綠植,通通被衛安逸一刀砍倒。
硬生生開辟出了一條新路。
時不時有奇怪的物種冒頭,偷襲隊伍,都被衛安逸的長刀擋了回去。
還有個隐藏得十分巧妙的大喇叭花,差點一口把衛安逸吞了。
但凡換個人,這時候已經在花裡做肥料了。
這麼砍了一路,時間差不多過了40分鐘。
衛安逸已是滿頭大汗,握刀的手在微微顫抖。
“到終點了!”人群中不知誰喊了起來。
謝酒往前一看,果然,他們已經到了森林邊緣。
人群瞬間歡呼起來。
要是沒有衛安逸,這群人起碼死一半以上。
看到邊緣,這群人不再小心翼翼跟在衛安逸身後,好幾個人已經越過了他,跑到前面去了。
衛安逸也緩下步子,靠在一棵樹上,手中刀落地,支撐着自己的身體。
謝酒走上前:“還撐得住嗎?”
衛安逸點點頭,額間的汗水一直往下滴。
宰默和諸子瑜他們也圍攏過來。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他們轉頭一看,隊伍裡一個人已經快出森林,卻在邊緣處遇襲。
胸口一個碗大的窟窿,汩汩朝外流着血。
那人就叫了一下,立即發不出聲音來了,不過一秒,就轟然倒地。
謝酒和宰默一左一右,背對着衛安逸,朝後一退,把後者穩穩地保護在身後。
宰默朝那邊看了一眼:“不是藤蔓。”
“有别的囚犯埋伏。”
諸子瑜罵了一句,也朝他們幾人靠攏了些。
放眼望去,那個壯漢已經把二三十個老弱病殘再次聚攏到一起。
那個美少年房玉也被熊高奇摟在懷裡,保護起來。
曲格躲在熊高奇身後,眼睛滴溜溜看着四周。
突然間,謝酒感覺到不對勁。
有殺氣。
可這殺氣不在東南西北任意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