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謝酒猛一擡頭。
樹上一個矯健的身姿,握着把匕首跳了下來。匕首離衛安逸隻有一寸之遙!
謝酒手腕一甩,赤珏飛了出去。
匕首從衛安逸的肩頭滑下,沿着胸前的肌膚往下,拉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當啷一聲,赤珏撞到那把匕首,止住了它下落的趨勢。
宰默一腳踢在了來人胸口,把他踢得八米遠。
但衛安逸還是受了傷。
胸前一道長長的傷口,汩汩往外滲着血,傷口很深。
他跌坐在地,臉上煞白。
謝酒立即撕開他的外衣,熟練地從商城裡兌換了消毒酒精、紗布等,幫他止血、消毒、包紮,還兌換了一瓶補血劑,直接給他灌了進去。
諸子瑜在旁邊看得直皺眉:“為什麼會有囚犯偷襲?大家的目标不都是一緻的嗎?”
謝酒:“我猜,這場考核不僅考驗通關的時間。還有未說明的潛規則。”
“那些早就參加過考核的老囚犯,知道這裡頭的蹊跷。很可能,取得别人的性命,會有獎勵。”
壯漢瞥了他們一眼:“你們新來的吧?”
“雖然監獄長沒說,但大家都知道。如果人數多于一半,是出不去森林的。就跟有結界一樣。”
“還有,你們沒猜錯。的确有獎勵,殺的人越多,拿的獎勵越多。”
諸子瑜愣半天:“艹!這遊戲也太惡心了。”
幾個人圍着衛安逸,等了足足五分鐘,他臉上才終于費勁地現出一絲絲血色。
謝酒皺眉:“你走不了了。”
衛安逸點頭,有氣無力地說:“我這傷口經不得壓,你抱我,要公主抱。”
謝酒臉上是吃了屎一樣的表情。
還非要公主抱......
行吧,公主抱就公主抱吧,這小子這個懶勁兒,可不就是個豌豆公主嘛。
他剛俯下身,把手托在衛安逸的膝蓋窩,就聽到背後有人喊:“等等!”
“我說你們,一個個耳朵聾了嗎?我都在後邊喊了多少聲了?”
“他奶奶的沒一個理我。”
“也就是小爺運氣好,一路跌跌撞撞沒遇到危險。但凡要有個藤蔓看上了我,我就要嘎了!”
“你們到底還管不管我死活了?!”
“太久不見,裝不認識是嗎?!”
“你們想的美!沒門兒!”
這一長串叨叨叨叨不停的話,聽得謝酒不由笑了起來。
手也從衛安逸的膝蓋窩下收回。
謝酒拍拍他肩膀:“救你的人來了。”
他一轉身,果真看見個白乎乎、胖墩墩的青年朝他們跑來,一邊跑一邊喘。
謝酒張開雙臂等着他。
白胖青年上來一個猛撲,狠狠抱住謝酒:“老大,我想死你了。”
謝酒也拍拍他後背,一句話沒說。
白胖不依不饒:“老大,你難道不想我嗎?”
旁邊衛安逸笑出了聲:“想你,我現在就特别想你。尚聞,你快點給我滾過來。”
尚聞總算松開了謝酒,看了衛安逸一眼,眉毛擡了擡:“喲,受傷了啊?”
語氣中盡是雀躍的心情。
衛安逸用後腦勺輕輕撞了下大樹,眉頭緊皺,微微呻吟:“好疼啊。”
尚聞立即收斂了雀躍,眉頭皺起來,三兩步跑過去,蹲下來檢查:“很疼嗎?讓我看看。”
衛安逸沒忍住,吃吃笑起來。
“你啊,還是這麼心軟。”
尚聞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一巴掌拍在他肩膀:“狗改不了吃屎!”
“還是這幅德行!”
這一巴掌正好牽動了傷口,衛安逸不自覺抖了下。
肌肉的自然反應騙不了人,尚聞立即又皺起眉頭:“這傷得不輕啊。”
他摸了摸傷口外面的紗布:“老大包的?”
衛安逸說不出話來了,額頭汗又滴下來,他隻是點點頭。
尚聞嘟囔着:“他包的傷口,能要嗎?我拆了啊。”
說着,他都沒等衛安逸同意,一隻手輕輕覆在他肩膀,另一隻手在控制面闆上飛快操作着。
很快,衛安逸的表情放松下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臉色也紅潤起來。
他睜開眼睛,看着尚聞:“還得是你的治療技能啊。”
頓了頓,他輕輕踢了尚聞一腳:“喂,是真的很想你。”
尚聞嘴角抽了抽:“這話對老大說就算了。他好久沒出現。”
“我們兩個......半個月前在上個副本才見過吧?”
衛安逸笑起來,頭往後仰着,舒服地靠在大樹上。
“叙舊差不多了,”謝酒踢了踢他們兩個:“都起來,趕緊走。”
他擡頭看了眼森林邊緣:“我總覺得,想要出去,不會那麼順利。”
“那還等什麼,”尚聞站起來,也踢了踢衛安逸:“這貨沒事了,趕緊走吧。”
衛安逸手撐了下地,晃了晃,站了起來。
看來已無大礙。
謝酒剛想邁步,卻看到諸子瑜突然擡頭:“等等。”
“我好像......好像......”
他臉上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憋着什麼似的。
謝酒:“你便秘?還是要拉稀?”
“這地方可不安全,光個腚的風險程度更高。”
諸子瑜的便秘表情沒變,還側了側頭感受了下:“我好像......要生了?”
“卧槽,”謝酒笑噴了:“你說你要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