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内。
兩道目光死死的盯着聲音源頭的方向。
由于沈淵的話,餘魚此刻話也不敢說,動也不敢動。整個人僵坐着看向門口的方向,生怕一點小纰漏導緻自己一命嗚呼。
“沈哥!”
“救我!”
倏然,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從沈淵身上響起。
條件反射似的,餘魚狂奔下床,直沖向沈淵的床位,手忙腳亂的在深淵的身上摸來摸去:“在哪兒?!”
漆黑的房間裡,伴随着劉飛凄厲的慘叫聲。
沈淵感覺到餘魚的雙手,正在自己身上來回遊走。
這種感覺很微妙。
他原本是讨厭旁人觸碰的,但現在卻似乎不怎麼反感?
相反的,倒是有些享受了。
沈淵舉起手,好整以暇地讓餘魚搜身,完全忘了他二人現在的處境。
餘魚卻在一陣忙碌後,終于在沈淵腰側找到了罪魁禍首:傳聲筒。
餘魚:“這東西怎麼關?”
沈淵看着他,兩手一攤,肩膀一聳,俨然一副不知道的樣子。
門外刺耳的聲音随着劉飛的慘叫聲越發清晰了起來,餘魚看着沈淵:“他們好像也出事了。”
沈淵嗯了一聲,低頭看向餘魚從他身上抽走的雙手,表情稍有遺憾。
令人不适的聲音愈演愈烈,仿佛有千萬隻手一起對這門産生了怨念,此刻整拼了命的抓撓這扇門,企圖直接幹爆它。
餘魚甚至有預感,再這樣下去,這門怕是沒幾分鐘就要無了。
餘魚:“别喊了!”
他小聲對着傳聲筒說話,試圖能夠制止劉飛聲嘶力竭的哀嚎。
但對方似乎已經被吓颠了,傳聲筒裡的呼喊聲幾乎是本能,根本不是有意識的求救。
餘魚崩了,劉飛斷斷續續的聲音好似一個遙控器,他叫一聲,門外怪物的動作便跟着加重一分。
事實證明,沈淵并沒有猜錯。
NPC确實會在晚上肆虐發瘋。
而現在,不止NPC瘋了,餘魚覺得自己也快瘋了。
餘魚看着沈淵,下意識的貼近了他的耳廓輕聲問:“怎麼辦,現在劉飛他們也被困住了。”
在察覺到餘魚貼過來後,沈淵即刻将頭擡了起來,将身體轉了半圈,低頭看向了他。
餘魚:......
他仰着頭,剛好可以看到沈淵優越的鼻尖落在自己的鼻梁上。
這也太......那啥了點。
餘魚本能的将身體向後撤了半步,卻不料沈淵一把将他摁了回來,換了個姿勢,将他攬在了自己臂彎裡。
餘魚:“......?”
沈淵:“留在我身邊。”
餘魚:“什麼?”
沈淵:“從現在起,你什麼都不用做,隻管留在我身邊就好。”
話音剛落,随着一聲巨響。
堅持了二十多分鐘的宿舍門,毫不意外地被無數雙形同枯枝的手...擠爆了。
沈淵的反應快于餘魚。
早在發現那扇門已經有了裂口的瞬間,他便将餘魚摟在了自己懷裡,一個轉身,抱着他跳到了窗邊。
“嗬...哈......”
伴随着低吼聲,數不盡地形同枯槁地手順着壞掉的門洞傾瀉湧入。
連同那些手一起擠進來的,是一具巨大的、高度腐爛的屍體。
而那些枯手,便是從那具散發着惡臭的身體上長出來的。仿佛是無數個不甘死亡的玩家,正拼了命的朝着餘魚他們爬了過來。
“嗬...哈......”
餘魚被眼前的景象惡心到了,捏着鼻子嘟囔:“大哥,能先把你那卡了三百年的濃痰吐了,再來殺我嗎?”
沈淵:......
怪物的行進速度極慢,腐爛的軀幹搖搖欲墜。整具軀體完全是被那些雙手托起來的,用來走路的隻是身體下的其他幾隻斷掌。
遠遠看過去,好似一堆人舉着一具發爛了的豬肉在狂歡。
刺鼻的腐肉味不受控制的鑽入鼻腔,熏的餘魚腦子發懵:味兒這麼沖,怎麼剛才沒聞到?
沈淵:“是故意的。”
餘魚:“嗯?”
沈淵:“頭暈嗎?”
餘魚捂着鼻子,艱難地點了點頭。
沈淵:“嗯,有乙、醚。”
什麼玩意?
乙⊙﹏⊙醚?
故意的?
餘魚:“你是說這個味道是他們的攻擊手段?可以選擇性釋放?”
沈淵沒說話,算是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