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但是。
可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餘魚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蛄蛹的斷臂殘肢們,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但見沈淵跟個沒事兒人似的,什麼防護也沒做,餘魚用手肘怼了怼他的腰窩:“有乙%醚你不捂着點?别是逗我的......”
“嗯......”沈淵回,想了想又補了句,“習慣了。”
餘魚:......行呗,真就給你裝上了呗!
按照沈淵的說法,餘魚推測:這怪物的殺人方式大概率和人類殺魚差不多。
至于人類怎麼殺魚.....
無非是先敲暈,再宰殺。
而這怪物倒像是在這一模式上加了些科技的力量,選擇了先迷暈,在宰殺的方式。
餘魚的憤怒值狂飙,方才強烈地緊張感被這股憤怒代替,反而令他冷靜下來,仔細地觀察起了怪物的行動模式和可能存在的隐藏危害。
然而,不大的宿舍并沒有給他太多觀察的時間,不肖幾分鐘,那些枯枝一般的手,便已經趁着黑暗摸索到了二人身前,隻稍稍伸手便能夠觸碰到餘魚的鼻尖。
隻是一瞬,餘魚感覺自己的腰間一熱。
沈淵的手忽然攬上了他的腰側,再等他擡眼之時,一根斷指從他面前滑落,緊接着的便是噴灑而出的血漿,直奔着他的臉撲了過來,險些弄花他的臉。
“抱歉。”
沈淵的聲音近在耳邊,濕潤的氣息貼着他的脖頸落入餘魚胸前,撓的他心頭一癢。
下一秒。
失重的下墜感夾雜着夜晚的涼風撲面而來。
沈淵抱着餘魚,翻身跳出了窗外。
突如起來的變化,令餘魚不自覺抓緊了沈淵的衣領,整個人本能地貼在了他的胸口。
直到這時,餘魚才第一次注意到,沈淵的身體居然是冷的。
準确來說,人類的身體正常情況下都是溫熱的,而沈淵卻和他一樣是冷的。
甚至比起人魚特殊的低體溫,沈淵還更冷一些。
早前他受傷外加緊張過度,對于沈淵的低溫雖有察覺,但也總覺得是副本裡攝入的少導緻的低體溫,并沒有往細處想。
而如今他貼着沈淵的胸口,感受着他規律卻又慢于常人的心跳,第一次發覺,他的體溫竟然出奇的低。
雖然夜裡确實冷一些,但沈淵的身體冷的好像冰窖。
盡管如此,他卻仍将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餘魚身上。甚至在落地之前,還貼心地将他打橫抱了起來。
......為什麼?
為什麼他的體溫低于人魚的?
又為什麼他的心跳也慢的不想正常人類?
餘魚滿肚子的疑惑,正打算問沈淵的時候。
成功帶着餘魚從怪物手裡脫逃後的沈淵,第一時間問他的卻是:“還好嗎?”
他整個人站在黑暗中,背對着身後用力嘶吼着的怪物,低頭看向餘魚。
從他的眼神裡,餘魚确定自己看到的就是關心而非陰謀。
他原本還想就體溫問題展開詢問,但此情此景,他卻實在是問不出口。
沈淵 :“怎麼了?”
餘魚搖了搖頭:“沒事。”
沈淵:“真的?”
餘魚:“你不是有讀心術嗎?怎麼這會兒失效了?”
沈淵:“我覺得你有事想問我。”
餘魚啞巴了。
誠然,确實如此。
但......也不必如此真實,直擊靈魂。
沈淵直白的令餘魚發慌。
他甚至覺得自己才是有問題的那個,仿佛對方真心錯付了一樣,自己是什麼曠世大渣男,自始至終從未愛過。
.....麻了
然而那詢問的話多半問了,沈淵也隻會判定自己是在懷疑他,或者避而不答。
更何況對方剛才對自己貼心有加,這會兒他要真聽了他的話,真就這麼問出口的話,怕是有點不大好。
總是要找個好時機的,餘魚心想。
沈淵向來不是個愛追問的性格,見餘魚不說,他倒也沒在問。隻是靜靜地看着他,好像等到了他的指令才能進行下一步。
二人在樓下站了約幾分鐘,等餘魚回過神來的時候,整棟樓的窗口已經堵滿了怪物的身影。
餘魚:“媽呀!”
沈淵聞聲,順着餘魚的目光看了過去。
就和複制粘貼似的,所有的怪物都差不多一個樣,腐爛的如同一坨爛泥般的軀體被枯手托舉着向窗外塞,身下的斷掌則一同使力,借着牆面的力量,用力将那坨爛肉向下扯。
别先不說,這個場景已經足以讓正常人的san值狂掉幾百個點了。
“那個蘇晌呢?”
餘魚嘀咕着,擡頭望向二樓205的位置,卻隻看到一坨用力朝窗外蛄蛹的爛肉。
站在一旁的沈淵搖了搖頭,一臉的和我無關。
“找我?”
話音剛落,一旁的矮叢裡卻忽然冒出了一顆頭。
隻見蘇晌從矮叢裡慢悠悠的鑽了出來,一邊拍着身上的塵土,一邊盯着沈淵笑道:“怎麼?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