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沈淵伸手将餘魚拉回自己身邊,擡腿一腳踹開了門。
衆人:“......”
沈淵這一腳相當突然,他踹門的時候隻是将餘魚拉回了自己身邊,并沒有給還貼在門上仔細聽聲的劉飛任何提示,毫不意外的是,門開的瞬間,劉飛也整個人撲在了地上。
臉着地,屁股指天。
丢人丢大發了。
“沈哥.....”劉飛艱難的揉了揉下巴,從地上站了起來:“下次也預告一下吧?”
沈淵:“好。”
很普通的醫務室。
這是餘魚對這間醫務室的初印象。
但這種觀點并沒有持續很久,因為餘魚又感受到了那種被人注視着的壓迫感。
準确來說,是觀察。
他們在被觀察。
他是人魚,動物的天性與本能都是趨利避害,即便他隻是個NPC,他的程序裡也明明白白設定了這一條,因此他的不适感較其他幾人更強烈。
姜宜危在旦夕,他強行壓制了這種不适,和沈淵他們一起搜索起了這間醫務室。
但很快,沈淵就注意到了他的異樣。
沈淵:“你不舒服。”
餘魚扯了扯校服領子,艱難的喘了口氣,“還行,比在走廊的時候能好點。”
沈淵目光深沉,仿佛要将他盯穿一樣,走進了幾步,扶起他蹲在地上翻找線索的身體,“你撒謊。”
“......”餘魚勉強扯了個笑容給他:“善意的謊言而已。”
見沈淵不撒手,餘魚無奈拍了拍他的手,提醒他:“沒多少時間了,姜宜可能會死。”
然而沈淵好像并不在乎,隻看着他一言不發。
餘魚隻能敗下陣來:“好吧,我确實不舒服,但是你不是在我身邊嗎?你在的話我就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對吧?你說的,讓我相信你。”
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沈淵的表情好了起來,“你信我?”
餘魚點頭:“當然。”
這次他并沒有撒謊。
他是人魚,是NPC,按遊戲規則來說,他是玩家的敵人。
後來,他被莫名其妙的劃分在了玩家的隊伍裡,從那以後他不僅是玩家的敵人,也是NPC的敵人。
就以上兩點來看,他别無選擇,隻能選擇相信沈淵。
見沈淵沉默,餘魚又勸:“拿人錢财,替人消災,我們拿了她們的東西,怎麼也得說到做到的幫着他們速通副本吧?”
找到姜宜,找到她那條線索的核心線索,就是速通副本可能的方法。
但前提是,姜宜得活着。
不然他們很可能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去挖掘這個副本的線索,得不償失。
“嗯。”放開餘魚,沈淵說:“如果受不了......”
“那我肯定跑的比誰都快!”餘魚笑,但他這笑過于勉強,倒像是哭一樣。
這間醫務室的壓迫感甚至強過了走廊,好像.....好像有上百雙眼睛盯着身處其中的人,舉步維艱。
蘇政嶽和劉飛也沒好到哪兒去,即便劉飛在走廊的時候表現的尚且輕松,但到了這裡,他很明顯的感受到了那股無形的壓力,正在企圖瓦解他的心理防線,直到真正壓垮他。
除了沈淵。
如果說走廊的時候他還有一些壓力感,到了這裡他似乎一點也沒有了,反而行動自如,完全不受影響。
劉飛對此感到好奇,問沈淵:“沈哥,你不難受?”
沈淵嗯了一聲,不等劉飛再度發問,他又回:“當它不存在。”
劉飛:“......”臣妾做不到啊!
兩張病床,中間拉着一條隐私簾,病床前各一個床頭櫃。
醫生的辦公桌就在床尾不遠處,桌上除了電腦什麼都沒有,而辦公桌下的所有櫃子都被人用鎖頭鎖了起來。
飲水機、凳子,綠蘿......
一切都很幹淨又不正常。
和姜宜一樣,餘魚他們并沒有發現這間醫務室有什麼可以下手的線索。
等等!
鎖頭?
辦公桌下的櫃子上鎖了?
餘魚趴在地上,看着那一排被上了鎖的櫃子開始疑惑:為什麼沒有人注意到這排落鎖的櫃子?
明明不是個能夠被忽視的線索,怎麼他潛意識裡會認為這個并不重要?
就這麼想着,餘魚本能的拉了拉一旁的沈淵:“你看到了嗎,這裡的抽屜上鎖了。”
他怕這是自己的幻覺,隻能依靠沈淵幫自己排疑。
“嗯。”沈淵蹙眉,這間醫務室竟然有篡改他們意識的能力?
餘魚:“怎麼會呢......”
沈淵:“是它,它在刻意讓我們忽略這個線索。”
話畢,沈淵将餘魚拉回自己身邊,随手掏出一個家夥什朝着那串鎖頭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