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死了,很奇怪嗎?”
餘魚并沒有想到這話居然是從一隻貓嘴裡說出來的。它的語氣過于稀松平常,甚至讓餘魚産生了一種“這才是真理”的錯覺。
這真的對嗎?
但他無法和一隻會說人話的貓講道理,道理是對人講的,和貓是講不通的,即便它會講人話。
餘魚看着呼噜,對方也同樣看着他,直到扭着脖子的呼噜首先感到脖子發酸,它這才擡起屁股重新催促起餘魚:“走吧,跟貓回家,回家就有好吃的人罐頭。”
餘魚:“......”
本能讓餘魚跟着一隻布偶貓朝着未知的方向前進。整個過程裡,呼噜表現的都像一隻街霸貓似的,昂首挺胸地走在餘魚前面,對于自己能否保護餘魚這樣一個比自己體型大很多倍的人類,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他們的頭頂剛剛死過人,餘魚不知道殺人的是個什麼東西,隻知道那東西很大,身邊還帶着個小東西,他保守的将它們稱呼為怪物。
大怪物帶着小怪物剛剛才在他頭頂殺了人,說不害怕是不可能。
餘魚膽戰心驚地跟在呼噜身後,他曾嘗試過使用身上的道具和沈淵他們聯系,但這個副本似乎對于道具使用有限制,限制規則是什麼餘魚還不知道,總之,他身上的道具沒一個能用的。
他沒辦法聯系到沈淵他們,面前隻有這樣一隻看起來沒什麼攻擊性,且說着人話的布偶貓,除了跟着它,餘魚似乎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人有名字嗎?”呼噜一邊走一邊問餘魚,“需要貓給人起名字嗎?”
曲裡拐彎的洞穴始終看不到出口,餘魚跟在呼噜身後回它:“餘魚。”
呼噜聽了這話忽然停了下來,它扭頭,綁在頭頂的手電筒忽然對準了餘魚,仿佛審訊的燈一樣,徑直打在了餘魚臉上。
它疑惑的上下打量着餘魚,随後邁着步伐走到了餘魚面前,抻着脖子細細地聞起了餘魚。
餘魚:“......怎麼了?”
餘魚捂着眼睛,他在黑暗中待的久了,這道光太刺眼,讓他一時半會兒睜不開眼。
“人身上确實有股魚味兒。”呼噜的粉色鼻頭幾乎是貼在了餘魚身上,“人在哪條街區翻垃圾桶?居然還有魚讓人翻到?”
餘魚:“......”
餘魚哽住了,他沒翻過垃圾桶,他有魚味是因為他就是一條魚,可人魚身上的味道極輕,一般動物根本嗅不到,面前的不過是一隻布偶,它怎麼做到的?
餘魚表情尴尬,他無法和呼噜解釋自己身上魚味從哪兒來的,隻能随便編了個瞎話:“不記得是哪條街的垃圾桶了。”
呼噜聞言點了點頭,“人以後不用翻垃圾桶了,跟着貓有的是小魚幹吃。”
餘魚:“那......謝謝你啊。”
又走了一會兒,餘魚這才從呼噜的話裡盤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呼噜說,餘魚所處的這裡是個地下通道,應該是城市建設過程裡留下的一個廢棄通道,雖然不适宜人居,但确實也是個聰明的居所,至少大部分貓進不來。
除此之外,呼噜的話裡還透露出一個信息,它隻是一隻幼貓,還未成年,未成年的幼貓可以和人溝通,這也是他能夠和餘魚溝通的一個原因。
它說自己已經在這個洞口等了很久了,它喜歡漂亮的人,剛好餘魚很漂亮,所以它打算帶餘魚回家。
餘魚:“如果我不願意和你回家呢?”
呼噜聽了這話,難以置信的看向餘魚:“人不和貓回家?人喜歡流浪扒垃圾桶吃剩飯嗎?”
餘魚:“也......不是很喜歡。”
“那不就結了!”呼噜自豪地挺起胸膛,“和貓回家是享福,隻有傻人才選擇流浪!”
餘魚:“......”
餘魚無言以對,不等他反應,緊接着,呼噜又扔出一個重磅炸彈。
呼噜:“而且,春天到了,人還沒絕育,一直待在野外流浪是會被别的壞流浪人強行繁衍的!”
餘魚:“哈?”
呼噜:“你這麼漂亮,一定要及時絕育才行!”
餘魚頭皮發緊,□□忽然有種痛感直達天靈蓋。
絕你奶奶個腿的育啊!
很顯然,呼噜并沒有意識到自己言語閹割的行為對餘魚的沖擊又多大,它隻是驕傲且自豪地将絕育套餐給餘魚提前安排上了,順便告訴餘魚,等他成年就帶他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