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摸向自己脖子上的定位器,那是劉飛找人給它定制的,如今的副本世界養寵的玩家少,劉飛花了不少功夫才在暗樁找到了這麼一個。
隻要摁下定位器上藍色的按鈕,呼噜的位置就能瞬間傳送至全隊人員的通訊器上。
出發前,劉飛再三叮囑,這個按鈕隻能使用一次,一旦按下則代表着呼噜處于危險。
它看着面前木偶般的蘇蘇,一時陷入了兩難。
“小貓......”
他的眼神空洞,像是無法聚焦一樣,隻茫然地朝着呼噜伸出蒼白的雙手。呼噜注意到,那雙手臂上布滿了鞭痕。
那個男人到底對蘇蘇做了什麼?
蘇蘇叫他爸爸,他看起來也确實像是蘇蘇父親年紀的人,但真的是嗎?
一個父親真的會對自己的孩子施暴嗎?
脖子上的定位器閃爍着藍色的光芒,呼噜看向始終跪在地上求饒的女人。
她又是怎麼回事?
不是親姐弟?那是什麼?她們難道不是一家三口?
呼噜再次審視起面前的男人。
他看起來比女人和蘇蘇年齡要大上很多,身材也算的上是高大、健碩那類,說起話來總有一種讓人難以接受的巨高臨下感,呼噜猜測,這個人類應該是個富豪或者暴發戶之類的角色。
至于三人之間的關系......呼噜最開始猜測是父親帶着一雙兒女,但現在看起來應該不是了。
“滾開!”
男人一腳踹開女人,伸手将蘇蘇提到自己面前:“你算個什麼東西,老子現在要的是他!”
男人的這一腳踢的實在是狠,女人的身體不自主的向後倒去,呼噜見狀趕忙上前檢查女人的情況。
然而女人卻像是本能般,縱然已經被踢到辨不清方向,卻依然一骨碌爬起來,一邊嗑頭一邊哭着喊:“他還小,求您用我吧,他真的太小了,過兩年吧,過兩年您在用他吧。”
呼噜對女人說的話一個字也聽不懂,但動物本能讓它斷定眼前的男人是壞人,而女人隻是在試圖用一命換一命的方式換取蘇蘇的平安。
呼噜對男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厭惡,但現在更是惡心的沒了邊,在它原本的世界裡,從來都沒有“爸爸”會暴力懲戒孩子的先例。
然而現在,它離開了原本的世界。沒有餘魚和沈淵它們的助力,它甚至不确定要不要因為這件事摁下定位器上的警報按鈕。
沒有人可以回答它到底應該怎麼做,這難道就是餘魚說的:“一旦進入副本,你最先需要學會的就是自己處理問題的能力。”
劉飛說過,這個緊急按鈕是威脅到它生命的時候才能按下的,呼噜能夠确定的是,一旦自己按下這個按鈕,那幾個人類不管多困難都會想辦法來救它。
呼噜擡起頭,順着女人的背影看向蘇蘇,那個像瓷娃娃一樣的小孩此刻正被男人抗在肩頭,朝着遠處走去。
呼噜的瞳孔收縮成一條細線,它滿腦子都是怎麼将蘇蘇救下來,不是靠定位器召喚餘魚他們,而是靠自己,如何能救下蘇蘇。
——另一邊,蘇政嶽房間——
蘇政嶽的傷實在是太重了,劉飛剛看到蘇政嶽的時候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讷讷的說着:“怎麼會這樣?”
直到他自己去西維爾那邊轉了一圈回來,實實在在地也挨了一頓打之後,他這才躺在蘇政嶽邊上呲牙咧嘴的罵了起來。
劉飛:“艸,我以為蘇晌那個小東西已經夠變态了,沒想到這兒還藏着一個更變态的!”
劉飛一張臉被西維爾扇的腫起老高,餘魚皺着眉看向床上的兩人,一旁站着的還是夏帆,他按照西維爾的命令帶來了醫生給倆人看傷。
夏帆:“牛啊,你是怎麼說服他同意你這樣無理的要求的?”
餘魚沒說話,隻是看着床上兩個病号陷入了沉思:沈淵的喜好......是什麼?
他這才發現自己對于沈淵的喜好知之甚少,甚至不清楚他喜歡吃甜的還是鹹的,從認識到現在,好像都是沈淵在照顧他,他從來沒有詢問過沈淵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西維爾和沈淵是舊相識,對方知道的不見得比他少。
劉飛在床上疼的嗷嗷叫,蘇政嶽則已經昏死了過去。夏帆帶來了兩個大夫,一個給劉飛治療,一個給蘇政嶽治療,兩個人都很羨慕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