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這是個全新的試煉場。

餘魚跟在夏帆的身後，對于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沒有太多的記憶，解碼基因鎖之後會有一定概率遇到這樣的問題，經曆了這麼多次，餘魚也習慣了。

“是VIP的要求嗎？”夏帆畢竟年輕，看見餘魚蒙着條白布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先是愣了愣，随後便是巨大的好奇心牽引着他，讓他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

餘魚：“你想知道？”

“老實說，想知道。”夏帆一邊給餘魚帶着路，一邊回頭打量了一下他，“不過......你怎麼連說話的語調都變了？”

夏帆小心的打探着餘魚的口風，他無法确定餘魚是否已經知道的小貓的事情，換句話說，他無法确定餘魚目前這個冷冰冰的語調是不是在預告他接下來可能會因此受罰。

餘魚：“所以......我之前的語調是什麼樣？”

“唔......一開始有點傻裡傻氣的......”頓了頓，夏帆想到餘魚和西維爾對峙時候的狀态，又繼續道：“不過，生氣的時候多少還是有點壓迫性。”

餘魚：“嗯，知道了。”

夏帆沒想到餘魚會是這個回答，疑惑的看向餘魚：“你咋了？”

餘魚：“沒怎麼，帶路吧。”

夏帆甚至好奇心在這裡對他沒什麼好處，想知道餘魚發生了什麼是一回事，能不能知道則是另外一回事，因此他也沒再糾結餘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眼睛又為什麼蒙上了一層白布。

反正那些VIP的要求總是稀奇古怪的，上次還有個嘴上套着個止咬器就出門了的，對比起來，餘魚帶着個白布實在算不上太奇怪。

隻是他到底怎麼認路的？

夏帆忍不住回頭打量着餘魚，那張白布密實且不透光，看起來就像是扯了床單臨時綁在眼睛上的，餘魚又是怎麼做到眼睛被蒙着，人卻能夠正常辨别方向和走路的呢？

甚至就連對話的時候，餘魚都能精準的擡頭“看”向夏帆的位置，彷佛那張白布隻是個擺設，他還是能“看”到夏帆一樣。

夏帆說的倒也沒錯，那張白布對餘魚來說并不算什麼障礙，相反的，在通感全開的時候，适當的關掉某些感官功能，會讓餘魚更精确的定位每個物品的位置。

他甚至不是非常需要眼睛，所有的畫面會通過氣味、聲音、溫度等特征重新在他的顱内鋪設畫面，比熱成像和監控更精密，他的顱内可同時支持不同位置超過十處畫面共存。

戚硯曾經笑稱，餘魚的大腦比得上一個主控機房了。

那個時候的餘魚并不懂戚硯說這話的意思，他以為所有受試體都差不多，他的情況應該也不算特殊。

直到他遇到沈淵，那個行動完全符合各種實驗室規章的試驗體。

想到沈淵，餘魚不自覺蹙眉。

他對沈淵的記憶停留在了第一次數據洗碼的時候，那個時候西維爾在試煉場剁了他的尾巴，巨大的疼痛首次讓他突破基因鎖的束縛，但他還沒來得及使用自己的能力，戚硯就将他關了起來。

後來好像又發生了些什麼事吧，餘魚有些記不清了，不過一些沈淵強行進入試煉場毀掉西維爾雙臂的畫面還在，隻是餘魚不太記得這件事最後到底是怎麼收場的了。

呵、人類事真的很容易感情用事啊。

餘魚輕笑着撫摸了一下自己被覆着的眼睛，那個以人類身體作為基體的試驗體，居然真的會因為他的幾句話就毀了西維爾的雙臂，也是......有點意思。

“到了。”夏帆的腳步停在一道純金打造的大門前，側身讓了一個身位給餘魚：“進去吧，别讓VIP等急了。”

餘魚沒說什麼，隻稍稍側頭看向門邊立着的一個警示牌：閑人勿入。

夏帆敏銳的捕捉到了餘魚的這個動作，縱然餘魚的眼睛上蒙着白布，但他依然能夠确定餘魚是在打量這個警示牌。

夏帆：“VIP服務期間禁止打擾，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這裡安保很多，我也會守在這裡，隻要對講機響了我就會進去。”

餘魚：“我沒有對講機。”

“......”

夏帆忽然語塞，确實，這些服務人員是不需要佩戴對講機的，隻有VIP有，也隻有VIP有危險或者特殊需要的時候，對講機才會響。

歸根到底，他們這些安保的服務對象也不是餘魚他們，而是VIP。

雖然餘魚的眼睛上蒙着一條白布，但夏帆能夠感受到對方正在注視着自己。一股莫名其妙的羞愧感忽然湧了上來，沒來由地讓他紅了臉，趕忙将門打開一條縫，催促着餘魚快些進去。

餘魚看着夏帆半晌，見到他催促自己了，這才笑着邁開步伐朝門内走了進去。路過夏帆時，他忽然停下了腳步，沒頭沒尾地說了句：“奇怪，為什麼你的代碼是亂的？”

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