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楚昭在市井中閑逛的時候，就得到了不少關于“天權”凝光的信息。

“過幾日又是請仙典儀，不知岩王帝君會制定什麼方略，那位凝光大人又會怎麼做……”

“唉，不知今年凝光大人又會怎麼修改法典……”

“可千萬别在背後說她壞話，那位大人雖年紀輕輕，可手段真真是手眼通天……”

“咦，怎麼有個奇怪的人，我們可以去找他玩嗎？”

“……你說得對，還是先告訴凝光姐姐……”

天權，凝光……

楚昭想了想，本打算去書鋪的腳步拐了彎，轉而走向茶館。

回到現在，楚昭随凝光來到她的辦公室。

甫一落座，楚昭就開門見山道：“我不喜歡

虛與委蛇，但是我的一些情況并不方便透露，所以我隻能說我并沒有危害璃月的意圖。”

“你知道一家之言并不可信。”

“你可以去詢問岩王帝君，我在剛被帶回來的時候就見過他。”楚昭頓了頓，又說，“我不介意被監視，前提是不要打擾我的正常生活。”

凝光笑了笑：“我倒是很久未見這麼坦率的人了。不過，我相信帝君和降魔大聖的判斷，監視就不必了，我們的人手也不算多。至于這個手串，我倒是恰好認識它的主人，在此代她謝過你。作為報酬，你可以向我提出任意一個要求，當然，要在法律許可的範圍内。”

“多謝好意，不過可以先欠着嗎？”

“當然可以。等你什麼時候想要讓我兌現承諾，來這裡找我就好。”

告别凝光後，楚昭終于有機會走到書鋪。

“萬文集舍……看上去能在這裡找到不少東西。”

楚昭走進去，找到了記錄各種故事的書架，也不挑，随意拿出一本就開始看。楚昭看書的速度很快，這還是他在當國師時每天看大量奏章公文練出來的。一本故事書翻閱完，就是第二本，然後是第三本……

楚昭沒有注意到，這附近還有另一個孩子，他看着楚昭飛速讀完那些書，嘴巴微微張大。在楚昭放下第四本書的時候，他趁機跑了上去：“你看得好快啊。”

楚昭擡頭，看見一個藍色短發的小孩，餘光掃到他手裡的武俠小說。他“嗯”了一聲：“謝謝誇獎，看得多了就快了。”

小男孩湊過來：“我叫行秋，哥哥呢？”

楚昭拿起新的一本書，一邊看着裡面隐晦提及的提瓦特各國曆史，一邊回答道：“楚昭。”

“楚昭哥哥，你的頭發是散了嗎？”

聞言，楚昭擡手摸了摸自己用青色發帶綁好的黑色長發：“是有點松了，不過沒關系，不會散的。”

“哦哦，楚昭哥哥你真好看，你是仙人嗎？”行秋好奇地看着眼前正垂眸看書的人，長長的睫毛從側面看格外明顯，襯得他像是在雲端俯瞰凡塵的神明。

“不是，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楚昭翻過一頁書，看到新的一個故事後頓了一下。

“楚昭哥哥，我也想看你手裡的書。”行秋拉住楚昭的衣袖，眼巴巴地看着他。

楚昭略有遲疑，但還是把書遞過去一半：“隻是一個神話故事而已，沒什麼新奇的。”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人從睡夢中醒來，發現天地一片混沌。于是他分開天地……他将光明平等地灑下，又隔絕了黑暗……萬物從光明中誕生……人們為了得到更多的光明而争鬥……妄圖竊取光明的将被責罰……最強大的成為了守護神……未籠罩于光下的将消亡……窺見黑暗的将不再有直視光明的資格……守護神們會回應人們的願望……光明與黑暗終會一同到來……】

中間的一些字句已模糊不清，有幾頁不知被誰撕下，但這些信息已經足夠了。

楚昭合上書，看了眼在一邊皺眉思考的行秋：“我要走了。”

“诶？啊，你……可是這本書……”行秋還沉浸在那個殘缺的故事裡。

“我要買……”楚昭終于想起來自己現在還是沒錢，于是看了一眼行秋，“咳，這本書不是現在的你能看的，但是你要是能幫我把它買下來的話，我可以給你講講和我有關的故事。”

“是江湖上的大俠那樣的故事嗎？”行秋兩眼放光地看着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