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聽的話，我确實……有位喜歡行俠仗義的故友。”

“好，一言為定。”

行秋爽快地幫楚昭付了錢，然後才想到問：“對了，你住在哪裡？”

“白駒逆旅。”楚昭一手拿着書，另一隻手對行秋揮了揮，“之後幾天我應該都會待在客棧裡，想聽故事的話随時來找我。”

“好！”

回到客棧後，楚昭先把那本書剩下的部分看完，依然有不少損毀的信息。

“但是，誰說損毀本身不是一種信息呢？”楚昭難得不再是人前通用的淺笑模樣，而是彎了彎眉。這是他被挑起興趣後的反應。

“雖然在岩王帝君面前答應了不會深究……但是為了避免沖撞到提瓦特的規則，況且是信息自己送上門來的，再當什麼都沒看見就不太禮貌了吧。”

楚昭将看完的書放到一旁，開始思考着今天的收獲。

“首先，提瓦特的創世就很值得商榷，不過那不是我現在應該關心的，這個隐患目前還降不到我身上。其次，那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高天的主人，嗯，用了些小手段，來管理地上。最後，是現狀終會被打破的意思吧……而且雖然隻有寥寥幾句，但是提瓦特曆史的變遷想必不會是什麼和平的過程。

“然後是七國的詩歌……風吹開冰雪，帶來自由；岩平衡天秤，量定契約；雷包裹地面，落下永恒；水随形而化，裁決正義……看上去是很清楚的沒有打碼的信息，具體情況得接觸到更多資料之後才能判斷。

“璃月的曆史大概已經能拼湊出來了，一個與神同行的國度……隻是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并不是我以自己短暫的時間尺度能判斷的……雖然我還是覺得，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手裡……算了，我現在是在退休，幹嘛要想這些。

“還有，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想去其它國家轉轉的。要做到這件事，首先要有資金，其次要有足夠應對危機的知識和武力……所以我還得先研究一下自己現在能用多少力量，有沒有什麼不被提瓦特的法則排斥的……還有，說到知識，最合适的地方其實應該是須彌的教令院。

“不過從聽到的一些消息來看，須彌目前的情況可算不上好，但是，這條路值得一試。而在此之前，我得先做好足夠的準備。”

“嗯，那麼，退休的第一天，圓滿落幕。”楚昭滿意地躺倒在床上，閉眼睡着了。

第二天，楚昭在睜眼的時候頓覺大事不妙。

“今天活躍的地方是眼部？”楚昭很無奈，“可我又沒瞎過。”

他歎了口氣，拿出根白布條将眼睛蒙住：“希望今天不要有人來找我。”

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楚昭剛艱難地完成洗漱，順便啃了個果子當早飯，就有人敲響了房門：“楚昭哥哥，你住在這裡是嗎？”

“行秋？進來吧。”反正也躲不掉，楚昭幹脆地擺爛了。

“好，我進來了……你的眼睛怎麼了？”行秋看上去受到了不小的驚吓，而且腦洞還很大，“是因為昨天看了那本書嗎？那我會不會也……”

“停，不關書的事，是我的問題。”楚昭連忙制止了他的想象，“我……你可以理解為我有一種病，每天會随機刷新出不同的症狀，比如昨天是心肺功能的疾病，不怎麼明顯；而今天是眼睛看不見。”

“是這樣啊，那這個病嚴重嗎？”

楚昭想了想，覺得用“沒事，死不了”這樣的回答會有教壞小孩子的風險。于是他換了一種方式：“沒關系，我的症狀會逐漸減輕，過幾年就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别了。”

“哦……”行秋還是有些猶豫，但楚昭先一步招呼他。

“快坐下吧，不是說要聽故事嗎？”

“那……那好吧。但是我想先聽你自己的故事。”

“我的故事啊……”楚昭坐在窗台旁，清晨的暖陽灑上他的發梢眼角，将他的面容鍍上了一層金光，讓他看起來柔和得像是走下凡塵的仙人，哦，應該說是仙童。

行秋注視着眼前的景象。昨天他回到家後問了大人們，知道了楚昭神秘的來曆。雖然大人們叫他小心點，但是行秋覺得楚昭很像話本中的大俠，懲惡揚善，兼濟天下，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他憑直覺認定楚昭一定比他看起來要大，于是很想聽聽他的經曆。

楚昭像是陷入了悠長而久遠的回憶中，但轉瞬便回到了現實：“其實我不覺得自己的故事有什麼可說的，也不擅長講自己的故事。但是既然你想聽，我就稍微講一講吧。”

“這種語氣更像退隐後的大俠回憶往昔了。”

“你聽不聽？”

“聽聽聽，你快講吧，我會鼓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