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回到愚人衆的時候依然陰沉着一張臉。

“看起來你的試探不太成功啊。”女士擡起手，“能讓你露出這種表情，我都有點想會會他了。”

“讓我先去，我要和他打一架！”公子躍躍欲試。

“閉嘴。一群蠢貨。”散兵跳到桌子上坐下，看在是同事的份上提醒了一句，“你們最好有點自知之明，可别到時候被打殘了還要我來善後。”

公子不服氣：“你自己不也沒打過嗎？”

“呵，蠢貨。”

博士慢條斯理地說：“看起來又被騙了呢。”

“滾。我去禀告女皇陛下，你們要試探自己去，别拉上我。”

散兵走遠了，博士在身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語。

“居然反應這麼大……這可不行，我可不能讓人破壞我的完美實驗。”

清晨，一絲暖陽照在楚昭臉上。他睜開了眼又飛快閉上，略顯困頓地翻了個身想繼續睡，卻迷迷糊糊看見房間裡的慘狀。

“？”楚昭馬上坐起來，看清了倒在地上的桌椅，散落一地的雜物，邊上還有一些碎掉的一看就價格不菲的琉璃裝飾。他的目光逐漸呆滞。

“昨天晚上原來打得這麼激烈嗎？我……他……算了，事已至此，先賠錢吧。等等，不對，這筆錢得讓愚人衆報銷，正好他們想來找我。行，我今天就去見女皇。”

楚昭愉快地決定了自己的行程。

“唔，今天是全身的骨頭疼，雖然痛是痛了點，但是去見人問題不大。希望他們别上來圍毆我，為了他們的生命安全着想。”楚昭真誠地祝願他們。

楚昭終于在來到至冬後第一次走上大街。

雪國的太陽确實很暖和，至少在冰雪之中，陽光是彌足珍貴的東西。即便它可能不能讓人脫下厚重的衣服在地面奔跑，但是至少，當第一縷光撒下來的時候，人們從此會知道什麼是溫暖。

楚昭下意識調動火元素力取暖，又聯想到自己昨天突然被限制的元素力。未免之後再被坑一次，楚昭決定直接算一下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是……深淵的，呃，公主？她察覺到了我，可能是不想讓我幹擾她的計劃……看起來昨天的事隻是個警告。但是……我可不能接受這種事情的掌控權在别人手裡。]

[她能直接控制元素力，所以我的轉化會被限制。歸根結底還是兼容度的問題，現在的兼容度太低才會被控制。不過，在轉化中摻上一些沒被轉化的力量呢？我試試……哇哦，不會被提瓦特法則排斥诶，而且這也不算單純的元素力了。下次可以試試，當然，最好不要有下次。]

楚昭解決完昨天的遺留問題，也走到了女皇住的宮殿附近。他思考了一下，覺得張揚一點未必是件壞事，于是當着愚人衆士兵的面大搖大擺向内走去。

附近的士兵都跑過來想抓住他，但是不知怎麼就是追不上。

他來到大門前，隔空輕輕一推，門轟然洞開。

愚人衆士兵停在門外不敢入内。楚昭不動聲色地收起陣法，邁步上前，對着前方端坐高台的女皇揚聲道：“昭于各國遊曆時，早聽聞女皇陛下治國有方，手下有才者衆多。恰好我近日遇見不少愚人衆的人，想必女皇陛下對我也不陌生。不請自來，還望海涵。”

離女皇稍近一點的執行官們紛紛看向門口，一個橙發青年站起身來：“你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了。正好，讓我看看你的本事！”說着就想沖過去。

但是女皇制止了他。

“你今日見我，有何相求？”

“我希望能和您單獨談話。”

“……你們出去。”沉默片刻後，女皇對愚人衆的人吩咐。

等其他人離開後，楚昭向前幾步，站定：“剛剛您恐怕有一句話說得不太對。我今日來此，并非因為我有所求，而是因為您有所求。”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

“我隻能告訴你，命運已然寫定結局。而我隻是個旁觀者。”

“旁觀者未必不可入局。”

楚昭輕笑：“那這代價您恐怕承受不起。”

“你不會與我為敵。”

“我可沒有把神拉下馬的想法。隻要愚人衆的人不惹到我，我不會幹涉你的計劃。”

“那麼，我寬恕你今日及過往未來的冒犯。”

“愚人衆的人呢？”

“我會告訴他們，你是至冬的貴賓。”

“多謝女皇陛下。”

楚昭從大門走出去時，外面的執行官們都在看他。

楚昭臉上帶着和善的微笑，說出的話卻毫不客氣：“怎麼都在看我？看起來諸位似乎都不怎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