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橙色頭發的青年跑上來：“是啊，所以你要不要考慮和我打一架？哦，對了，我叫達達利亞，代号是公子，我們交個朋友呗。”

“謝謝，不考慮，不必了。”楚昭禮貌地繞開他。

然後他看見一個從遠處過來的身影，停住了腳步。正對着他的公子沒發現，還在滔滔不絕。

“你怎麼了？忘記回去的路了嗎？沒關系，我可以帶你去，隻要你答應和我打一架……”

“怎麼？愚人衆已經閑到所有人都要失業了？我可不記得作為執行官還有和人約架的任務。”

“……”達達利亞剩下的話卡在了喉嚨裡，他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懂事地向後退了幾步，“呃，你們聊？”

散兵打量了一下看上去像個正常人的楚昭，冷笑了一聲：“你的眼睛和腿好得還挺快，才過了一天就不需要坐輪椅了。”要不是女皇剛剛給所有執行官傳了消息，他一定會直接打過去。

“呃，其實你想看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變出一個輪椅來的……等等，你先别走。”楚昭攔住臉色極差、正要離開的散兵，遞給他一張紙。

“這是什麼東西？”

“昨晚打架損壞的财物清單。愚人衆能報銷的吧？”

“啧，麻煩。”散兵把紙扔回去，“我一會兒讓人去付錢。”

“哦，這倒不用，錢我已經賠了，所以，”楚昭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揚了揚手中的紙，“現在是你個人欠我……一千三百摩拉。”

肉眼可見，散兵的臉色越發險惡，好像下一秒就會忍無可忍和楚昭再打一架。

楚昭趁機提出另一個方案：“或者，不用你賠錢，但是你要幫我一個忙。”

“說。”

“你先跟我回去，在那裡才能做。放心，不是什麼難事，隻是我一個人完不成。”

散兵掉頭就走，楚昭連忙追上去：“你等等我。”

剛跑出去沒幾步楚昭就察覺到一陣視線，他回頭看過去，定位到了其中一個人。他在須彌看過一些那人的資料，「博士」，多托雷。

說實話，楚昭對愚人衆執行官的了解整體而言并不算多，基本上就是他們的明面信息，至于他們的身份背景、人際關系這些楚昭一概懶得打聽，對他們也沒什麼太多情感。但是多托雷不一樣，哪怕僅僅是看過他遺留的實驗報告，楚昭都被惡心到了。

當時楚昭拿着資料給賽諾看：“不是，教令院怎麼會放這種人進來？”

賽諾看過後皺緊了眉：“所以教令院之後把他趕出去了。不過看起來還是晚了。”

“雖然我認為，所有人都有獲得知識的權利，但是每次看到這種事情都會覺得，果然有一些人就是不應該得到這種權利的。”

楚昭暗暗留了個心眼，轉回頭，繼續追身前的人。

等兩人到旅館時，一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狼藉。

“啧，你不是賠過錢了，他們怎麼沒處理？”

楚昭随口回應：“哦，我讓他們留着，讓你欣賞一下。”

“……”

察覺到身邊人的沉默，楚昭補充說：“我猜你昨晚沒仔細看，所以，呃，你現在看看？”

散兵發現了，楚昭是給根杆子就能順着往上爬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接他的話。他冷哼一聲，踢開門前的障礙物走進去。

然後他看見裡面的桌椅也都倒在地上，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很想擡腳就走。

但是楚昭這時候已經進來了。他拉着散兵坐到床上：“來來，坐這裡。我懶得收拾桌椅了，就這麼将就一下，你不介意吧？”

“你話真多。有事就說，不說我就走了。”

“别那麼急嘛。我還以為我話挺少的呢。其實，叫你過來沒什麼事，”楚昭一邊說一邊看散兵的神色，就在他剛浮現出怒容的時候及時說出下半句，“隻是想讓你測試一個東西。”

散兵覺得自己的雷區被不斷地進出，偏偏自己還不能發作。

“什麼測試值得找上我？怎麼，你也和博士一樣想做人體實驗？”

楚昭的表情凝固了一下：“也？不，你的意思是，你是，呃，博士的……實驗對象？”

“怎麼，你原來連這種事都不知道？那你還敢直接去找女皇？呵，我本來以為你能考慮得多周密，結果是個隻知道往上沖的莽夫。”

“停停停，你這話确定不是在指桑罵槐？我當然知道博士的實驗在做什麼，隻是不知道和你有關系而已。而且我本來就沒想打聽這種消息，要真想知道也有的是辦法。倒是你，就這麼說給我聽了？”

“無所謂，你也阻止不了。”

楚昭歎了口氣，決定暫時放過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