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原來有山洞嗎？”流浪者有點奇怪，但還是帶着楚昭進去。

楚昭還沒有完全清醒，就靠在身邊的石壁上，伸出手：“你怎麼在這裡？”

流浪者不明所以地把手放到楚昭的手上，一邊說：“我就是想來看看，沒想到能遇見你。”頓了一下，他又說，“我好像很久沒有見到你了。”

楚昭用力一拉，扶住被拽過來的流浪者，然後自然而然地靠在他身上，動作熟練地像是做過了很多遍。

“有很久嗎？唔，好像是有一年多了。是挺久的。你想我了嗎？”他壞心眼地加上最後一句。

流浪者被抱着，隻覺渾身僵硬。與楚昭接觸的位置都傳來他源源不斷的體溫，溫暖的，甚至熾熱的。他可以推開的，楚昭抱得很輕，隻要他輕輕一推就能推開。但是他隻是僵在那裡沒有動作。

流浪者沒有回答，于是楚昭又帶着笑意問了一遍，呼吸打在他的耳畔：“嗯？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到底有沒有想我啊？”

流浪者不知道人偶會不會産生類似人類的心跳加速的現象，但是他确确實實感受到了自己變得強烈的情感。

“……我不知道。”最後他也隻是這麼說。

然後他聽見楚昭在耳邊的輕笑，因為距離很近，這聲笑他聽的十分清楚。楚昭緊了緊圈住他的手，讓它更像一個貨真價實的擁抱，他問道：“那這樣呢？你會讨厭嗎？”

流浪者的手指蜷縮了一下又舒展開，他閉了閉眼，感受着周身傳來的溫暖，很陌生，很奇怪，但是……

“不……我不讨厭。”

楚昭又笑了，怕做的太過分，就沒再繼續得寸進尺下去。他隻是環住流浪者一起倒在地上。

“我還有點困，你陪我再睡一覺可以嗎？”

“啊，我……好，好吧。”流浪者在倒下去的時候被楚昭好好地護住了，現在和他挨得很近。楚昭的話讓他再次無措，但是依然，他不讨厭。

于是楚昭當真摟着他再次睡過去。

聽到身邊的人呼吸變得平緩，流浪者才小心翼翼地轉身看向楚昭。他無意識伸出手撥了撥楚昭略長的睫毛，在發現自己做了什麼之後又快速把手收回來。

他盯着人看了很久，依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最後他也合上眼睛，盡管人偶并不需要睡眠。

風雪在山洞外肆虐，但這小小的一方空間卻像隔絕了所有的困苦和嚴寒。人偶不會怕冷，但是依然能感知到溫度。流浪者覺得，現在很暖和。

他突然覺得意識一陣昏沉，接着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流浪者再度睜開眼時，感受到周圍已經沒有那種熟悉而令人安心的溫度了。他連忙起身，環顧四周，卻發現空無人影。

他愣了一會兒，呆呆地低下頭，卻發現自己身下正墊着一層厚厚的毛毯，在自己的手邊放着一塊玉佩和一張卷起的紙。他拿起玉佩，發現了被壓在下面的一張紙條。

“我有急事，先走一步。看你睡得很好，就沒有打擾。這塊玉佩，兩次都突然離開是我不好，這塊玉佩就當作賠禮了。順便，還有一個驚喜。希望你會喜歡。^_^”

流浪者攥緊了玉佩，然後打開那張紙，發現是一副畫。是上回他們相遇時在那個平原上的景象和從楚昭的角度看到的自己。

背景是藍天綠地，中間正好是流浪者笑着的樣子。

他怔怔地撫過畫卷中的自己。那時候，自己是這樣笑的嗎？

他有些記不清了。但是這不妨礙他把這幅畫和玉佩、紙條一起珍重地收好，和之前楚昭給他的鑰匙一起貼身放着。

說起來，流浪者在上次收好鑰匙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帶着一個好像是某種符紙的東西和一朵紙折的花，他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拿到它們的，但是能被他放在那裡的對他來說都是很重要的東西。所以他同樣把它們好好收起來了。

下次再見到楚昭，問問他知不知道吧。流浪者這麼想着。

而楚昭再次消失的原因和之前一樣，是因為他被送到了另一個時空。他剛醒來就發覺了征兆，于是匆匆準備了那些東西。那麼短的時間當然不夠他畫一幅畫，那副畫是他直接在紙上“投影”出自己腦海中的那個畫面。做完這些之後，他很快就被送走了。

“唉，希望他不會難過。”楚昭歎了口氣，而後覺得這麼下去不行，總要有個辦法提前感知時空變化。

他看了看周圍，很好，被送到了層岩巨淵，還好不是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