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想着自己去找費時費力，還不一定能找得到，不如等流浪者找到自己。他就在原地想着怎麼提前得知自己要被傳送。

他勉為其難解析了這個時空的一部分規則，終于能勉強預測自己會在什麼時候被送走。

“這個時空因為我而産生，但也會因為我逐漸變得不穩定，并且會影響現實。哦，所以說我在這個時空做出的行為是能影響到現實的。而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我在每個時間段就會在待滿一定時間影響到它的穩定性，或者對現實産生一定影響的時候被送走。第一次是因為我把鑰匙給了流浪者，但是第二次又是因為什麼……總不能是那個山洞……”

楚昭抽了抽嘴角：“那個山洞不會真會在現實中被變出來吧？”

總之，搞清楚了被送走的原因，楚昭就可以稍微控制自己離開的時間，至少不會出現大變活人的現象了。

他長舒一口氣，擡頭一看，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楚昭頓時笑起來：“你什麼時候來的？我都沒感覺到。來了也不叫我一聲。”

流浪者見他已經從自己的思緒裡走出來了，就走到楚昭旁邊：“我來的時候你好像在思考什麼東西。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太順利，我就沒有過去打擾。”

“啊，确實，一些很煩人但是不得不想的東西。不過我已經解決了。”楚昭笑道。

他拉着流浪者問：“你剛好在這附近逛嗎？”

“嗯，我在這裡轉的時候偶然看見了你。”流浪者回答道，他随之又問，“我總覺得你每次都是突然出現的。”

“或許就是呢。”

流浪者不知信沒信，然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從衣服裡拿出了那張符紙和那朵紙花。

“這些，你知道是誰送我的嗎？我沒有得到它們的印象，但是它們好像對我很重要。”

楚昭一愣，而後一笑：“這個啊……”

他拿出一張紙飛快地折起來，不多時一朵一模一樣的紙花就出現在他手上。

然後他說：“當然是我送你的啦。那張符紙也是，你想要的話，我可以再給你一張。”

流浪者抿了抿唇，有些意外：“原來是你……也對。”

“嗯？”流浪者的聲音到最後有些含糊不清，楚昭疑惑地看了眼他。

流浪者搖搖頭，他隻是想到，自己感受到的這些好，之前是來自楚昭，現在也是來自楚昭。

他又想問為什麼了。但是想到第一次問的時候楚昭的回答，他覺得楚昭總是能找出個理由來說服他的。那些他自己認為無足輕重的小事能被楚昭說得像是救了他的命一樣。

他最後隻是重新收好了符紙和紙花。

楚昭隻是笑看着他的動作，然後問道：“你要和我一起走一走嗎？”

“好。”

他們就沿着山路走着，明明也沒什麼特别的景色，但是兩個人都一直走着。他們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有好幾次視線相交然後又不約而同地移開。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楚昭就問流浪者：“你打算怎麼過夜？”

流浪者有些遲疑：“我不需要休息，但是你……”

楚昭歎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是必須要休息的，隻是大多數時候更喜歡用正常的方式恢複精神，比如上回在山洞裡那次。現在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也可以聊一個晚上。”

他看流浪者還是有些猶豫，幹脆拉過他：“好了，你就當是陪我通個宵怎麼樣？”

他拉着流浪者直接坐在一大塊岩石上，然後問他：“你有什麼想聽的嗎？”

“我說什麼你都能講給我聽嗎？”

楚昭眨眨眼：“或許可以。但是你不說的話，我怎麼知道能不能？”

“那……我想聽聽你的故事。”

楚昭看向流浪者，發現他是真的想知道的模樣，随後他輕笑：“好。不過，我的故事要完完整整說完可能有點長，而且，那也不是個讓人愉快的故事。你确定要聽嗎？”

“嗯。我想聽。”

“……好。”楚昭便講起自己的故事。他剛開了個頭就看見流浪者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麼了？”

“沒……隻是，你也是……”流浪者不知道該這麼說。

楚昭卻不在意地笑笑：“被抛棄。你是這個意思對嗎？我不介意的。”

“……為什麼？”

楚昭又忍不住擡手按了按流浪者的帽子：“因為這是事實啊。對于改變不了的事實，逃避是沒有用的。而且，在這之後我遇到了更多關心我的人，再糾結于無關緊要的人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