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對你說的……”楚昭下意識撫摸着流浪者的背，“是指我沒能說出口的那些話嗎？那還挺多的，比如說我覺得你唔——”

流浪者突然擡手捂住楚昭的嘴，挑眉笑了一下：“很多，是嗎？”

楚昭點頭。

流浪者的笑容越發明顯，臉上的表情和楚昭要坑人的時候如出一轍。

“既然有很多話，那就不用在夢裡說了，我更想聽見現實中的你親口告訴我。”

楚昭眨眨眼，點頭。

流浪者松開手，頗有些得意地勾了勾嘴角，又問道：“所以為什麼你之前那麼長時間都不說？”

“我……怕你不喜歡。”

“你可不像是會瞻前顧後的性格。”

楚昭抿唇，眼見着流浪者還要繼續問下去，選擇手動閉麥。

流浪者蓦地瞪大眼睛。唇上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而罪魁魁首生疏地壓下去，留下一道濕潤的痕迹。

很軟，很舒服。

在反複品嘗之後，楚昭像是終于心滿意足地放過了懷中的人。他帶着僵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的流浪者往下躺，一大團柔軟如棉花糖的雲朵托住他們。

楚昭靠着人小聲嘟囔道：“其實我剛看見你的時候就想親了……還挺舒服的……”

他的手被一把抓住。

“你……”抓着他的人思考了半天措辭，最後還是用自己慣常的語氣裝作不在意地問：“看你不熟練的樣子，不會是第一次吧？”

“當然了。之前我又沒喜歡過别人。”

“你之前也沒親過我。”

“因為這裡是夢啊。”楚昭回答得理直氣壯，“夢裡當然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啦。”

“哦？”流浪者突然翻身按住楚昭，“你想做的事，就隻是毫無章法地親我幾下嗎——如果這種程度的接觸就能算‘親吻’的話。”

楚昭有點不好的預感，他試圖安撫：“呃，那我還應該想什麼？”

“啧……這種事情還要我一個人偶來說？”

楚昭聽着這兇巴巴卻沒有什麼殺傷力的話語，福至心靈般說道：“你害羞了。”

說完，還為了表示肯定，點了點頭。

這下某隻人偶一下子炸了毛，惱羞成怒地咬上楚昭的唇。

“閉嘴！在夢裡要做自己想做的事，這是你的意思吧？”他哼笑一聲，“……那這種事，你真的不想嗎？”

“等等，唔——”這回輪到楚昭震驚了。他試圖阻止，但僅存的一點自制力并不足以抵擋在夢中被放大的欲望。

……隻是夢而已，應該沒關系吧？

沒關系的，對吧？

一團團彩雲掩蓋住兩人的身影，從遠處望去像是由雲朵構成的蛋殼。在雲層中，楚昭低頭輕輕地啄吻着身下的人，嘴唇從額頭到胸膛一一劃過。他的長發散落下來，逶迤着堆積在一起，其中一簇被人用力攥緊，偶爾順着動作來回牽拉。

不知何時，耳邊傳來一陣小聲嗚咽，楚昭本能地抱住人安撫，一下下地親着他的臉頰。

“你别哭……很疼嗎？那我不——”

“……繼續。”楚昭感覺自己的頭發被拉扯了一下，接着就聽見了人偶沙啞的聲音。他依然有些擔心。

“可是你——”

“繼續。”

楚昭的話再一次被打斷，他歎了口氣。

“好吧……既然是你的要求。”

人偶的肌膚似乎比常人更加細膩光滑，在光線照射的角度還會泛起光澤。楚昭被吸引着留下一串串紅痕，而被這麼對待的人隻是懵懂地放任他的動作。

在一片狼藉中，流浪者伸出一隻手托起楚昭的一邊臉頰，輕聲問：“我是誰？”

楚昭順從地擡起臉，聽到問題後不假思索地将吻落到他唇上。

“散兵，阿散，流浪者，踏虹，阿帽……”

楚昭親了最後一下，然後注視着發問的人，偏頭微笑。

“……我的愛人。”

“哼……”夢境開始模糊起來，朦胧中楚昭再次聽見一聲笑，“算你答對了。”

“……阿昭。”

從夢境中脫離似乎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流浪者從床上坐起來，晃了晃腦袋，看向旁邊的人。

按理來說楚昭也應該同步醒來，但是此時他整個人縮在被子裡一動不動，像是仍然在沉睡。

想到夢中發生的事，流浪者實在很難忍住不捉弄人。他戳了戳被子，刻意拉長聲音：“剛做完就想不認賬啊？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至于楚昭，在得知夢中發生的事情後，他現在很想先死一死。一時間他竟分不出“自己給自己挖坑”和“在夢裡做了現實中完全沒想過做的事”哪個更難以接受。

被窩外面的人還在堅持不懈地戳他，楚昭伸出一隻手捉住流浪者不安分的手，一邊飛快地思考該怎麼為自己的行為解釋（狡辯）。

……這種事實根本沒有能解釋的餘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