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塵他們也是挑了個不近不遠的鋪子坐了下來。
蕭鼎那邊,如此年輕的參賽者吸引了頗多目光。
有人認出了他便是烏坦城蕭家之人,但泰魯城不問出身,便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比鬥正式開始,參賽者大多是二十五歲左右的男子,蕭鼎到底還是吃了年輕的虧,雖然修為在這群人中不算低,但經驗多少差些。
他在大混鬥的台子上竭力抵抗,也抵不過被衆人集火,摔下了台。
場上的人頗有深謀遠慮的在,蕭鼎年紀輕輕修為便追上了他們,自然不能讓這般人物留下來。
蕭鼎的出局,便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晌午時分,三人眼看着蕭鼎滿臉頹喪地走過來,蕭炎也下意識停止了笑鬧。
藥塵倒是沒見怪,等蕭鼎走到近前,摸了摸他的頭,給予安撫。
場上的情況,他們在茶肆看不清,所以走到了台下,站着看了全程。
蕭炎道:“大哥,那麼多人圍攻你,你都能堅持一段時間,不錯嘛!”
蕭厲也安慰說:“大哥,你的表現真的很棒!”
兩人叽裡呱啦說個沒完,把蕭鼎臉上的愁苦都說走了。
蕭鼎抹了一把臉,小聲道:“我早有心理準備,但失敗了,還是難免有落差。”
藥塵挑眉,問他:“現在可知你與他人的差距了?”
他背着雙手,悠悠問道。
蕭鼎點頭,苦笑說:“我還是太天真了,現實裡的比鬥哪有那麼多公平,我還以為,這次的比試,大家都會遵守一對一的原則……”
藥塵淡笑道:“這倒是對你有益,想必你日後不會再在這方面受挫了。”
蕭鼎悶悶點頭,到底還是不甘心。
蕭炎突然蹿過來,一手拉着藥塵的袖子,一手摟住蕭鼎的肩膀,道:“好啦好啦!都已經結束了,咱們快回家吧!”
少年圓潤的臉蛋上洋溢着的情緒也感染了蕭鼎,蕭鼎深深吐出一口氣,揚起一邊手臂,振臂呼道:“走!回家了!”
煉藥師輕笑一聲,對他們“回家”的描述倒也有些失笑,不過,卻也欣然接受。
蕭厲走在幾人身後,看着蕭鼎似乎看起來無礙了,便放心許多。
待他瞄到蕭炎得意的模樣後,腦海裡猛地浮現出昨夜之事,不禁冷笑一聲。
與此同時,蕭炎後背冷不丁有些寒意。
他回頭一看,瞧見了蕭厲陰沉的面容,定睛看了一會兒。
蕭鼎和藥塵自然也被他這舉動吸引,同時向後看。
蕭厲:“……”
蕭厲展顔,扯起嘴角道:“怎麼了,都回頭看我?”
蕭鼎拍蕭炎頭腦,叱道:“你小子又胡鬧。”
蕭炎張張嘴,想說蕭厲變臉迅速,卻覺得自己這樣,未免有些莽撞,說不定蕭厲隻是心情不佳呢?
蕭炎暗道,自己也算是好弟弟了,為二哥着想,就不揭發他了。
蕭炎嘀咕:“哪有。”
蕭厲待他們轉過頭後,再度無聲冷笑。
心想道:等回家,定要給這小子一個教訓——這個為了老師忘了哥哥的小混蛋。
蕭家。
蕭戰負手而立,雙眉粗重,目光含威。
他身邊的管事蕭河躬身問道:“族長為何苦惱,可說出來,屬下願分憂。”
蕭戰輕聲道:“倒沒什麼大事,隻是這三個孩子也不知在泰魯城是否安分,有沒有惹麻煩。”
蕭河誠懇地點頭,頗為認同。
蕭炎素來淘氣,雖然在煉藥師面前還算是安分,但是煉藥師對蕭炎的容忍度有目共睹,實在是過于寵溺徒弟。
若不是蕭炎性格并非邪佞狂妄之輩,恐怕蕭家就該出了個混世魔王了。
但,興許就是蕭炎這種性格,才讓煉藥師如此袒護吧。
蕭河淡笑道:“蕭炎小少爺在藥先生身邊,定然無事。”
蕭戰喃喃道:“我知,隻是最近這小子實在有些胡鬧。”
蕭河好奇,但是又不敢過于窺探,沒敢吭聲,隻是臉上滿是好奇。
好在蕭戰不是個喜歡對屬下賣關子的人,他道:“炎兒前幾日在我這裡得知藥先生要陪着鼎兒要去泰魯城的消息,馬上纏着我想要同去。我跟他說,這事我拿不準,要藥先生同意才行。他可倒好,仗着先生對他放縱,一個勁兒地耍滑,硬是追去了泰魯城。”
蕭河暗想蕭炎耍賴的模樣,笑意上湧。
“蕭炎少爺也是怕蕭鼎少爺寂寞,何況他從未出過烏坦城,自然好奇。”
蕭戰冷哼,“如此倒好。這小子最近纏藥先生纏得厲害,厲兒早跟我說過,他閑來無事總愛看着先生,目不轉睛。”
蕭河一想那畫面,也的确有些喜感。
“興許是蕭炎少爺尊敬先生。”
蕭戰不語,隻笑着看他。
意味盡在不言中——這話你自己信麼?
蕭河扯扯嘴角,不說話。
蕭戰歎了口氣。
小兒子和其師關系親密固然是好,也希望這小子把握好師徒相處的度。
末了,蕭戰想到:這藥先生若是名女子,他恐怕都要以為,蕭炎這是喜歡上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