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打上門可不符合一個有勇有謀的曆練者形象。
蕭炎這厮也算是有些狡猾,為了不讓藥塵有出手的機會,掏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毒藥,包括直接灑的毒粉,和抹在武器上的毒液。
藥塵一邊看,一邊反思,自己這些年來可沒有用過毒,這小子究竟是何時練出來的……
而後蕭炎逮了幾隻野兔,一邊驅使它們探路,一邊小心隐藏自己的氣息。
那鬥王果真是強弩之末,即便是又幾處陷阱,也都被野兔試探了出來。
遺憾的是,這幾隻野兔全軍覆沒了。
蕭炎悲痛了片刻。
藥塵心想,這小子說不定是在可惜好好的野兔死無全屍,不能烤來吃了罷。
慘啊,兔子。
當蕭炎站在破屋前時,他心中忐忑有、激動有、畏懼有、殺意也有。
即便是傷重的鬥王,也該察覺到他的出現了吧。
蕭炎這般想着,手裡頓時多出幾根毒針。
偷襲必備!
他猛地踢開門,手裡毒針頃刻之間全部射出。
門内的情形也逐一落入蕭炎眼中。
那鬥王正對一白衣女子上下其手,當然,女子衣物頗有些淩亂。
鬥王察覺到門口異動,猛地離開原地。
這似乎牽扯到了他身上的傷口,亦或是此人全身都被毒素侵染,哪怕動一動于他而言都算是折磨。
白衣女子,也就是小醫仙雙目無神,一張秀雅的俏臉煞白且悲切。
她全身被一種黑色的鎖鍊鎖住,纖腰更顯,身軀嬌弱,鎖鍊與其接觸的地方還在冒着絲絲縷縷的異樣氣息。
小醫仙聞得變故也是漸漸回過神來,她美眸望向蕭炎,蕭炎突兀的身影,對她而言,如同救世主。
而掉落在地的毒針,就在小醫仙身前。
蕭炎與那鬥王大戰,此人随是連動一動都嘴角抽搐,額頭青筋暴起,卻仍有一種不服輸的兇狠,以及一絲殘忍。
“咳咳……咳咳……”
不過片刻,蕭炎與其纏鬥了幾招,已然是被打到吐血。
鬥王之力,無論如何,于他而言,還是太難以置信……
蕭炎且戰且退,那鬥王勢必不可讓他活着離開這裡。
兩人你追我逃,竄出了破屋,直奔更加偏僻的地域。
他二人離開後,被鎖鍊束縛的小醫仙望着身前的毒針,似乎在做什麼決定。
這短短幾日,于她而言,真恍若半隻腳踏入了鬼門關。
兩月前,她跟随萬藥齋的齋長對那傷重的鬥王進行治療,隻可惜此人體内似乎被毒素侵蝕,無藥可醫。
而倉促間,那鬥王體内的毒素猶如霧氣一般小範圍擴散,齋長不過一個照面,便覺渾渾噩噩、渾身虛弱不已。
她……
她卻是不由自主地牽引了一絲毒氣入體,這毒雖然難解,卻并不緻命,是以,她面色泛起黑紫色,在她本來白淨的臉上,分外顯眼。
那鬥王本來都準備離開了,卻回頭瞧了一眼。
這萬藥齋治不好他的毒,自然是情理之中。至于知道了他身中毒素,那麼殺人滅口,對他而言也算理所當然。
于是,小醫仙面色怪異的樣子烙在了他的腦海,卻并未被他多留意。
可近兩月後,此鬥王竟得知那萬藥齋的老闆和小醫仙居然都還好端端地活着……
他以鬥王修為壓制了體内毒素的毒性,那庸碌的中年人和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怎可能從那劇毒侵蝕下生還?
于是思緒萬千間,他捕捉到了那一絲似曾相識的記憶。
厄難毒體……
…………
“砰!”
蕭炎被打到地上,撞斷了一根較為細瘦的樹木。
他吐了一口血,眼神中滿是狠厲。
此處依然是偏離青山小鎮甚遠。
那鬥王一邊咳嗽,一邊用駭人的目光盯着他。
蕭炎喃喃道:“祝福我吧,老師……”
鬥氣洶湧成潮,天地間似乎因着青年的舉動沸騰起來……
在距離此地不遠的位置,某棵樹木的樹頂,白衣人把黑袍摘了下來,搭在手臂上。
“臭小子,進步真快。焰分噬浪尺,哼,倒還真讓你用了出來……”
藥塵低聲哼道,卻掩蓋不住滿滿的贊賞。
他赤紅的雙眸閃動着靈動的光芒,鬥氣雖然強大卻斂息,悄然在雙眼彙聚,似乎要記錄下什麼……記在腦海裡……
随着驚天一擊,火焰洶湧蔓延,身處中心的兩人,現如今一死一傷。
藥塵瞬身過去,把黑袍輕輕披在精疲力竭的青年身上。
那鬥王剛死,尚還滾燙……
藥塵靈魂力量蔓延,清楚了此地的異常波動。
“小子,幹的不錯。”
藥塵也不知道蕭炎還有沒有意識,隻是用黑袍裹住他,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真輕……
手裡的重量于他而言算不得什麼,但是,這份重量在他心中卻是無人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