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煉藥師公會,行人漸多,他們對着形似藥鼎的建築投以專注且熱切的目光,對着神秘的煉藥師群體充滿着向往與尊敬。
“我要是也能成為煉藥師該多好……”一個身穿甲胄的衛兵喃喃自語,目光在街道上穿梭。
他是新來的衛兵,對于一些事還并未看淡,因此,此刻沉浸在了這種酸楚的情緒中。
視野盡頭,兩個并肩而行的人影漸漸清晰。
其中一人穿着在晨光下也波光流轉的外裳,讓這名衛兵想到了煉藥師公會制式的煉藥師外炮……
另一人半長的黑發随意紮在了腦後,零散的額前碎發随着他的動作不時抖動,潇灑又随性。
身處衛兵這個職位,也算是見多識廣了,每日來往于黑岩城的人絡繹不絕,形形色色的人他見慣了,也并不會因為兩人稍顯特殊而過于失态。
可當他看到,那銀炮青年似乎是取出了個小巧的徽章,随意地别在了胸前,而那徽章閃耀着六道波紋後,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我的個老天……”
衛兵聲音都變了調,下意識尖聲道:“六、六品!!!”
與他相鄰的衛兵轉過頭,皺眉道:“什麼六品,站崗時間不要大聲……”
這名衛兵順着身邊滿臉紅暈的夥伴的視線向遠處望去,極好的眼力讓他看清楚了那一枚小巧的閃耀着六道波紋的徽章……
“六品!!!”
“啪——”
長槍掉落在地。
兩名衛兵瞠目結舌,目光緊緊盯着那枚徽章,好似看見了什麼難以接受的新鮮事物。
“不……不可能吧……”
那名資曆久些的衛兵推了一把身邊人,直把他推得踉跄。
“快、快去,快去找佛克蘭大師!快去!!!”
年輕的衛兵顧不上别的,扭着頭看着那位銀袍青年,也沒時間看腳下的路,就這般姿勢怪異地走進了煉藥師公會……
那名老資曆的衛兵深吸一口氣,再呼出來……
如此重複了幾次,才按下激動的心情,朝着兩人走去。
“大人!”
衛兵躬身道:“請問大人,可是六品煉藥師?”
兩位奇怪的年輕人對視一眼。
“嗯。”
那位疑似六品煉藥師的青年淡淡地答應了。
衛兵極力壓制聲音的顫抖,道:“請大人海涵,我已命人去請煉藥師公會的會長佛克蘭大師了,實在是您的身份過于尊貴,我等不得不慎重。”
“無妨。”
宛如玉石相碰清鳴的嗓音,與他外表一般。
膚若白玉,音如玉撞。
離得近了,還能更清楚地看到那枚徽章,實在是精巧至極。
一股淡淡的香味從他的身上傳過來,聞一下,隻覺得靈台清明,整個人都更加精神。
不多時,一位老者在衆人的簇擁下從公會大門匆匆趕了出來。
看他胸前那藥鼎形狀的徽章上的四道銀色波紋,正是煉藥師公會的會長,佛克蘭!
佛克蘭也是剛出了大門,就眼尖地瞄到了銀袍青年胸前的那枚徽章,精巧至極,六道波紋在陽光下映出異樣光澤,如此奪目。
“竟、竟然真的是……”
老者步履匆匆地走至銀袍青年近處,仔細感受了一下這位神秘人的實力,卻更加驚訝。
原來,在他的感知裡,此人竟然如同不存在一般。
想要在這麼近的距離如此完美地遮掩自己的氣息,隻有靈魂力量數倍強大于自身才能做到!
如此,這位青年的實力不言而喻。
身為煉藥師,本就以靈魂力量強大著稱。
可這位神秘人外表之年輕,與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般無二。
可想而知,他的鬥氣修為,也到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地步。
這樣的強者,不可能籍籍無名……
不,前些日子是有過傳聞的。
烏坦城蕭家,與雲岚宗宗主納蘭嫣然結有婚約的蕭炎,天縱奇才,被神秘的三品煉藥師收為徒弟。
據說那蕭炎成人禮當日,有惡客發難,騰空而起,将蕭家上上下下一網打盡。
危難之時,他那老師力挽狂瀾,同樣騰空而行,一個眼神就讓那位惡客魂飛魄散。
能做到無形殺人的,一般來講都是煉藥師使用靈魂力量。
隻有實力差距過大,才能輕松做到。
可想而知,能夠輕描淡寫間滅了一名鬥宗強者的,定然是巅峰鬥宗,甚至鬥宗之上的……
那蕭家最後幸免于難,也陸續撤離了烏坦城,隐匿了消息,不知現如今身在何處。
不過……
如果眼前這兩人真的是那神秘的強者和蕭家蕭炎的話……
蕭炎當日成人禮,掐指一算,如今也不過十七歲,與銀袍人身邊那名年輕人對的上。
“見過前輩!在下是黑岩城煉藥師公會的會長,佛克蘭。”
神秘強者,也就是藥塵,輕點下巴,道:“嗯,不請自來,叨擾了。”
蕭炎多看了自家老師一眼。
佛克蘭恭敬道:“前輩客氣,黑岩城能等到前輩大駕,蓬荜生輝。”
說罷,他側過身子,道:“裡面請,我已命人在公會裡備好了茶水,望前輩肯賞臉。”
藥塵矜持地點頭,領着蕭炎在衆人簇擁中踏入煉藥師公會。
“公會裡暫時隻有我與奧托兩名四品煉藥師,稍後,奧托會來拜見前輩。”
“無事,我此次前來也不過是為了小徒,你們不必拘謹。”
“是!不知這位……”
蕭炎聽着話音,答到:“我叫蕭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