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岡朱裡死了。
為什麼你還活着?
森口晴琉猛地站了起來:“你!”
……哇,這位真的是比小陣平還能氣死人。萩原研二不得不頭大的站在兩位中間緩解氣氛,以免看上去生病了的北島先生被暴怒的森口小姐一拳打死。
而讓現場變得更加混亂的,是角落裡剛剛一直在翻着自己手裡攝影機的男人。
植田浩二似乎是終于找到了什麼,開口道:“北島先生說的很對,進入102号房間的人應該是吉岡小姐認識的人……或許,還是吉岡小姐頗有好感的人。”
他舉起了手裡的攝像機,将電子屏幕上的畫面對向衆人:“北島先生,殺害吉岡小姐是你吧?”
屏幕上顯示着一個模糊的照片。
昏暗的走廊裡,有個黑色人影站在102号房間外面,他伸出手在空中做出了拍打的動作,看上去有些奇怪。
這個人影很顯然就是北島千輝。
衆人驚呼了一聲。加濑繪真震驚地捂住了嘴,而安西亮太吓得往後退了一步,大喊大叫道:“什麼?!你殺了朱裡桑?!”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森口晴琉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質問道,“朱裡這麼喜歡你,你為什麼要殺她?!”
臉色蒼白的男人咳嗽了兩聲,面露無奈之色,他沙啞地說道:“聽起來你們都認為我是殺人兇手?咳、咳咳……我隻是在打蟲子而已,都說了,這邊的蚊蟲很多——更何況我與吉岡小姐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殺她?”
“哈,這誰知道。”植田浩二冷笑了一聲,“說不定你有什麼特殊殺人癖好呢?”
“咳咳、咳……那這麼說的話植田先生也很可疑哦?”北島千輝溫柔地笑了笑,他似乎是不太舒服,呼出來的氣把自己的眼鏡都熏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霧,“你又是怎麼拍到這張照片的呢?看起來昨夜不止我一個人在走廊上遊蕩啊。”
“……你!”
現場的氣氛變得緊張而混亂,吉岡朱裡的死變成了一道巨大的陰影籠罩了旅店,所有人都不安起來,畢竟誰都可能是嫌疑人。植田浩二和北島千輝之間的争論仍在繼續,而其他人也開始發表他們的看法和猜測,安西亮太大聲質問北島千輝,森口晴琉則哭泣着擔心被冤枉,而可憐的加濑繪真小姐試圖平息衆人未果,隻能幹巴巴地站在原地。
萩原研二苦笑着試圖叫停:“等等……大家都冷靜一下。嘛~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專業人員吧?大家都不是偵探,不要輕易下結論。互相指責隻會讓情況更加混亂,還請大家耐心等待調查結束。”
植田浩二嗤笑了一聲,他似乎對警方沒有什麼好感:“等你們調查結束?恐怕北島、哦不,不好意思、恐怕兇手已經因為惱羞成怒把我們幾個滅口了。”
被認為可以單殺全屋人的北島千輝弱小可憐又無辜地咳嗽了兩聲。
“夠了!”松田陣平一個頭兩個大,不得不皺着眉喊停道,“植田先生,注意你的言辭!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北島千輝殺了吉岡朱裡。”
幾名激動的市民在松田陣平的怒喝下都停止了争吵和指責,他們各自坐了下來,現場除了北島千輝偶爾的咳嗽聲以外,又詭異地恢複了平靜。
“北島先生感冒了?”萩原研二禮貌性地關心了一下,也有破冰的意味在裡面。
可惜北島千輝并不領情,他一邊咳嗽一邊溫柔地朝着萩原研二笑了笑,笑容卻透露着莫名的疏離感:“咳咳……隻是一些老毛病,多謝關心。”
松田陣平揉了揉額頭,在總算是平靜了一點的氣氛中繼續詢問道:“植田先生,你有沒有看到其他人在走廊上?”
植田浩二冷靜地回想了一下,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是很快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搖了搖頭說道:“……不,我當時隻注意到北島先生一個人,因為他的行為有點奇怪,我才拿出相機記錄下來。”他遲疑了片刻,“不過我确實透過鏡頭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有點像是一些手掌大小的陰影飄在空氣裡,不過那些黑影很快就消失了。”
“手掌大小的陰影?”萩原研二有些疑惑地猜測,“燈光造成的視覺落差吧,也有可能是一些落在鏡片上的塵埃什麼的。”
“或許。”松田陣平沒有在陰影這個東西上面做過多探讨,“這個照片不能成為确定北島先生是兇手的證據,加濑小姐,客房外的走廊有監控嗎?”
加濑繪真緊張地點了點頭:“裡面沒有,但是大廳的監控能夠拍攝到有誰出入了客房的區域。”
“也可以,萩,晚點你繼續查看監控錄像,看看是否有其他可疑的人。”帥氣可靠的松田警官快速地分配着任務,“加濑小姐,麻煩你陪同森口小姐換一身衣服,染血的那套請放在塑料袋子裡然後交給我。”
“其他人暫時留在大廳裡,我會依次喊人進休息室裡提供自己的口供,以及可能有關案件的信息,請大家配合警方的工作。”然後他看向一旁咳嗽的北島千輝,頓了頓:“……介意我先從你開始嗎,北島先生?”
北島千輝彎起眼睛:“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