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純愛的“情侶”最後是由美麗知性的黑發大姐姐溫柔地将男朋友帶進園内的。
他們進入院内後便迅速融入了人群,不約而同地将還在檢票的兩位同期遠遠甩開。
而在整個過程中,臉上挂着笑容的美女看上去與身旁其他享受着活動的人們沒什麼區别,實際上,北島千輝感覺他被對方握住的手腕已經快青了。
“親愛的,輕點。”他漫不經心地笑道,“我的骨頭可承擔不起你這麼熱烈的愛意。”
蘇格蘭保持着溫柔的笑臉着放開了北島千輝:“沒辦法,誰讓我們是純愛呢?”下一秒,他裝作親密地改用手挽住男友,壓低聲音說道,“三點鐘,黑色外衣藍色棒球帽,銀色手提箱。”
狙擊手的好視力讓他在昏暗的人海中迅速地找到了這次任務的目标。
這次的任務目标是中東某組織的頭目之一,通常來講,他們與這種性質的組織的交易隻會涉及軍火——表面上,這也的确是一次軍火交易,可惜它并不友好,包裹着金錢與硝煙的外殼下是充滿了謊言的陷阱。
這次任務的真正意圖是為了奪取這位倒黴男人的性命。琴酒原本是準備親自動手,誰知道這個小頭目跑的比兔子還快,一有點風吹草動就立刻跑路,琴酒追了兩天後就煩躁地喪失了興趣,準備把這個棘手又無聊的任務丢給下屬。
至于為什麼忽然要對合作夥伴動手……弗洛特沒問,他隻是單純的在和琴酒出任務的時候聽琴酒提到了,于是便從對方的手裡要了過來,假如他沒有橫插一腳的話,這個任務原本是要發布給波本與蘇格蘭的。
取人性命很簡單,但是取一隻明顯知道黑衣組織要來殺他的兔子就有點難度了,特别是這隻兔子跑的還很快。弗洛特思考了片刻,頂着琴酒殺人的眼光拿着他的手機調動了情報組,得到了頭目先生不久後即将會出現在日本的消息。
機會難得,不是嗎?
所以這次的“交易”内容,是弗洛特篡改後的結果。仗着自己并不出名,弗洛特以日本本地□□的身份聯系上了頭目先生,揚言要與對方做一場交易,實際上是準備到時候找機會幹掉對方。
而交易地點?
當然是多羅碧加樂園。
弗洛特做事總是會以不犧牲任何總目标和各分目标的條件為标準,也就是所謂的“最優解”,在弗洛特看來,能夠同時完成任務、達成千久青子的願望、并且還能與好久不見的同期單獨相處這麼長的時間——簡直賺爆了好嗎?
當然,弗洛特在計算這些事情的時候可能沒有把諸伏景光是否願意穿女裝這個事情……給算進去。
兩人不動聲色的地在人潮中緊緊跟着男人。
現在離談好的交易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對方看上去對即将到來的事情一無所知,他沒着急去交易地點幹等,隻是謹慎地徘徊在園内的各個設施邊緣,最後似乎是産生了興趣,兩人眼睜睜地看着對方買了一個氣球,轉悠了兩圈後選擇坐上了旋轉木馬。
“……”
旋轉木馬并不是一個适合暗殺的地點。
諸伏景光看着在夜色中閃着粉色和金色燈光的、如童話般華麗的夢幻設施,差點沒挂住臉上溫柔知性的微笑:“……我理解他為什麼假裝自己是遊客,可是為什麼是旋轉木馬?”
好問題。北島千輝也想知道,可惜沒人能回答他們兩,并且托他的福,處于盯梢階段的諸伏景光和北島千輝也不得不坐上了旋轉木馬。
木馬們張着嘴,華麗的鞍飾閃爍着五彩斑斓的光芒,仿佛在向人們叙說着一場夢幻的冒險。然而沒有任何童心的諸伏景光根本不想去冒險——他終于知道情侶票上的紅印和手環是做什麼的了。
設施旁的檢票員在掃了他們的手環後直接把兩人帶到了一個特制的木馬邊上,這匹木馬通體是純潔白色,它身披着金色的華麗裝飾,眼珠子是一對明亮的水晶燈,仿佛有生命一般絢麗又純淨。而最重要的是……這是一匹雙人共騎的木馬。
整個旋轉木馬上一共有三匹這種特質木馬,而另外一匹馬上顯然已經有對真·情侶坐在上面了,此時看到有新的情侶過來,朝着他們露出了好奇的視線。
“……”
諸伏景光再一次覺得,他為了那個所謂的「永生的秘密」,付出的犧牲,實在是太大了。
沒有羞恥心的北島千輝到還好,他甚至有閑心在看到木馬的時候露出了稱贊的神色,然後用飽含愛意的目光看着諸伏景光問道:“親愛的,我扶你上去?”
“……”
扶他上去。
這是想讓他坐前面?
呵。
諸伏景光在衆目睽睽之下溫柔地笑了,他強硬地攬住北島千輝的腰,仗着身高将人拉進懷裡:“說什麼呢親愛的,當然你坐前面啊?”
“……”這次沉默的換成北島千輝了。
“不太好吧?”他頓了頓,“唯美醬你穿的是裙子,坐在後面會不方便的。”
黑發的知性美女笑的眉眼彎彎:“千輝君,閉嘴。”
“……”
Hiro你……你是不是人設哪裡不對。北島千輝潛意識裡的谷川春見差點被吓出來,男人穩了穩心神,試圖掙紮一下:“可是親愛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高挑的黑發女性忽然一把抱住男人,在那對情侶的吸氣聲中直接把北島千輝抱到了馬上,然後他在男人崩裂的表情中側坐在對方的身後,緩慢地、溫柔地、飽含“愛意”地從後面牢牢地圈住了對方。
“沒有可是,我可以側坐在後面。”
他帶着笑意——北島千輝聽出裡面咬牙切齒的意味了——一字一頓地說道:“千輝君,乖一點。”
“……”
識時務者為俊傑,北島千輝在諸伏景光開滿了黑百合的背景裡選擇了策略性撤退,柔弱地閉上了嘴,如同一朵小白花一般無助地抱緊了懷中的女式手提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