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遙情急之下拿起茶壺,強扯出一抹笑容,“大爺莫急,先喝點茶水,歇一會呀~”
雷八萬哪肯,輕佻道:“先辦正事吧~”說完直接一把抱住司遙,茶壺也在推搡中打翻在地。
司遙心中登時涼了一大截,那茶壺裡可是下了齊茂春給的藥的。
雷八萬急吼吼就要來親她,司遙僵直身體往後仰,雙手胡亂的在他臉上推,她感覺自己的手心都油膩膩的。
“大爺~你别~别啊~我們~我們還沒成親呢。”
“在我這沒那麼多規矩。”
司遙急得當下擠出兩滴眼淚。
雷八萬有些惱了,大喝道:“怎了?委屈你了?你一個窯子裡出來的婊子,跟着爺委屈你了?”
司遙低聲道:“不~不委屈。”
雷八萬又道:“那你哭哭啼啼做甚?”
司遙擡頭睨他一眼,繼續裝腔作勢道:“我是心疼大爺你呐~”
雷八萬歪着頭道:“這是什麼道理?”
司遙裝作楚楚可憐模樣,委屈道:“醉金樓的姐妹都知道我找了個有本事的男人,好生羨慕,可若是我嫁過來,連個拜堂禮都沒有,沒名沒份的,豈不是讓她們笑掉大牙,定說這天門寨也不過如此。笑我也就罷了,可我一想到她們笑你,就氣不打一出來。”
說完,司遙還順帶跺了一下腳。
被這樣捧着,雷八萬自然得意忘形,他捏了捏司遙的臉,寵溺道:“怕什麼?大爺一定給你一場排場最大的拜堂禮。隻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呐,娘子。”說罷得寸進尺的繼續想要親她臉。他個頭沒比司遙高多少,墊着腳尖像隻乞食的公雞,猥瑣又滑稽。
司遙感覺臉上都沾上他的口水,一陣惡心,差點吐出來,可到底還是忍了下來 ,她不敢用内力,生怕被雷八萬發現她會武功,隻好改口道:“大爺~奴家今日奔波一天,都未洗漱,身上都是汗,别髒了你。”
雷八萬果然停了下來,湊着她的脖子嗅了嗅,道:“明明是香的。”
司遙心中翻了個白眼,嘴上卻撒嬌道:“讨厭~洗了更香。”
雷八萬樂了,暴了句粗口,“真騷!”然後放開司遙,繼續道:“去吧,爺先去床上等你。”
司遙笑着說好,轉過身瞬間翻了臉,快步走到屏風後面,不斷踱着步,她沒打算真的獻身,隻是這雷八萬實在難纏,今晚逃是逃不掉了,除非讓他自己離開。
她心中突然心生一計,從腰間拔出那把随身的短刃,三兩下扒開儒裙,在大腿根的位置劃了一道口子,頓時鮮血四溢,她将儒裙放下 ,不一會,血便滲了出來。
做完這些,司遙對着屏風外面大叫一聲。
“啊——”
雷八萬聽見喊聲,跑了過來,便看見屏風後的女人,低頭看着自己的裙擺,上面赫然一灘鮮紅血迹。
司遙擡起頭,面色頗為尴尬,支支吾吾道:“還真是來的不巧了。”
掃了興緻,雷八萬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下來,他啐了一句:“真他娘的事兒多!”許是不相信,他又伸手去掀司遙的裙擺。
司遙連忙後退兩步,大喊道:“大爺,萬萬不可?”
雷八萬勾了勾嘴角,陰沉沉道:“你騙我?”
司遙心說,此人跟塊狗屁膏藥一樣難纏,但她仍面不改色道:“大爺,我怎會騙你?隻是你是在刀口上舔血的真漢子,怎能讓這髒東西污了眼。我聽說......”她頓了頓,手掩在嘴邊故意壓低聲音道:“男人若沾了這東西,會走黴運,輕則破财消災,重則命喪黃泉。大爺你是寨主的左膀右臂,若真有個三長兩短,寨主怪罪下來,小女子擔不起啊~”
雷八萬原先是不信這種怪力亂神之說,可司遙說的神乎其神,再加上最近寨子裡确實有重要的事要辦,不能出了閃失。
一番思索之下,他終于松了口:“小娘子說的也不無道理,也罷,這幾天,大爺我還是等的起的。”
說罷,他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雷八萬走後,司遙才徹底松下一口氣,貼身的中衣幾乎濕了個透,可她無心顧暇,和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戰戰兢兢過了一夜。
接下來幾日,司遙沒事就在寨中瞎轉,寨子裡的人都知道雷八萬接了個女人回來,也不為難她,除了獨臂的中心地段,其餘地方她都摸了個遍,在心中暗暗記下地形。
隻是她一直未找到通往石門密道的入口。
齊茂春曾說過,他發現軍饷也是偶然,有次風差他去找獨臂,無意中碰倒了一隻花瓶,打開了暗室的門,那軍饷就藏于暗室之中,而暗室還有另一條通道,不知通往何處。
如今看來,那通道便是通往水下密道。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司遙決定找個機會前去探探路。
到了晚上,整個寨子沉寂下來,隻有零星火把點亮山路,司遙摸着黑出了門。不一會,便到了獨臂的住所。她未走正門,為了躲開守衛,繞到屋子後面,悄無聲息翻了進去。
燈還亮着,顯然屋裡的人還沒睡,司遙蹲在牆角,隐約聽見裡面有交談聲。
屋裡還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