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擊殺精兵,我自問,還是沒那個本事。”
獨臂所言,江逾白毫不意外,幾千精兵,汴涼山不過幾百水匪,如何匹敵,“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獨臂笑了笑,“動手吧,大人。”
話音剛落,一旁的電上前一步,從腰間抽出一條長鞭甩了過來。江逾白拉過司遙,在空中一記翻,完美躲避。
那鞭子抽打在地上,揚起一大片塵土,電一邊前進,一邊不斷揮舞手中的長鞭,最後一下甩出去的時候,那鞭子被江逾白徒手接住,死死扯着。
電使了蠻力,用勁拽,皮鞭拉扯緊繃,兩人對峙一會,可電終究是女人,力量哪比得上男人,隻見江逾白微微下蹲,穩定下盤,雙手同時握住皮鞭,用力一扯一扔,電手上沒有松開,硬生生被抛了出去。
“那女的交給我!”
見狀,司遙飛身追了過去。
電雙手在地上打了一掌,找到着力點後,翻了兩個跟鬥,剛站穩,便看見司遙沖過來。
“喲~小丫頭,不自量力。”電嘲諷道,然後鞭子一揮,打向司遙。
兩人一路從禮堂糾纏到樹林附近,司遙動作敏捷,躲避對她來說不成問題,然而電的鞭法,可攻可受,她根本近不了身,一番糾纏下來,已經有些體力不支,再下去,怕是要落了下風。
姜二娘用的也是鞭法,司遙自然知道其中的門道,在空曠處,這鞭子可翻雲覆雨,若到了狹窄處,威力便大打折扣。
她看了眼不遠處黑壓壓的樹林,一頭鑽了進去。電以為她要跑,大喊一聲,“想跑?”追了上去。
進了林子,電才察覺自己上了當,為時已晚。司遙借着交錯枝幹掩護,閃身到了電的身後,對其後背就是一掌。
電踉跄出幾步,轉身欲甩長鞭攻擊,那鞭子一下纏到樹幹上,她用力一扯,再次甩出,皮鞭劈開枯枝,樹葉沙沙作響,人影樹影混作一團,根本分不清。電亂了陣腳,隻得将鞭子胡亂一頓抽,人沒打着,自己已經氣喘籲籲。
她氣急敗壞,索性扔了長鞭,大喝一聲:“來啊,小丫頭~别躲了。”
這下,正中司遙下懷,她亦從樹後走了出來。
電見她走出來,冷笑一聲,道:“你倒真敢出來,不知天高地厚的的東西!”
司遙摸了摸鼻子,“呵!你們天門寨的人倒都是一個德性。”
電皺了皺眉頭,“你再說一遍。”
司遙揚起下巴道:“說就說,我說你們天門寨的人,都是一個德性,本事不大,脾氣倒不小!”
說罷,兩人有再次扭打在一起,沒了長鞭,電的攻擊力明顯減弱,司遙進攻逐漸占了上風。
而不遠處,江逾白手持長劍,先發制人,沖向獨臂。
哪知獨臂竟站在原地不閃也不躲,江逾白心中狐疑,腳下卻一刻不敢停,靠近同時舉起劍,朝着獨臂的胸口刺去。
隻聽當得一聲,劍沒有刺進肌肉,江逾白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内力,将他整個人震飛了出去,在空中翻轉一圈,還未來得及落地,便用餘光瞥見一旁的風,手中白羽山一揮,登時一把無形的風劍朝着他後背刺去,在快落地之際,江逾白單手持劍刺向地面,再次淩空躍起,雙手交叉護在身前,用自己的劍去擋那風劍,雙腳在地面上拖行數十餘米後,他才站穩。
前後夾擊,竟毫發無傷,獨臂不禁誇贊:“大人好身手!”
江逾白冷着臉,挑釁道:“你既練成金鐘罩鐵布衫,何以被人斷了一臂?”
獨臂眸色微怔,不出聲,轉守為攻,同時,風也在一旁協作,一時間,三道身影在夜色中,打的不分你我。
幾十個回合下來,仍不分伯仲,倒是風的那把白羽扇,被江逾白的劍斬的毛全掉了,光秃秃的甚是滑稽。
再看江逾白,交手那麼久,氣息竟還是異常平穩。
獨臂知道今日遇到了難纏的對手,他雖是水匪,卻講義氣,再下去生怕連累天門寨的衆兄弟,便開口道:“大人,這軍饷,我讓你帶走,你放過我那些兄弟,這事本就不是天門寨所為,我們不攪這趟渾水了。”
江逾白道:“事已至此,你說不攪就不攪?你當朝廷是什麼?”
獨臂欲再開口,卻隻聽寨子的入口處傳來巨響,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是天門寨入口大開的聲音,緊接着便是衆将士呐喊之聲,如萬馬奔騰,響徹深夜的山谷。
江逾白勾了勾嘴角,他知道那是徐淮帶着人攻進來了,“來不及了,我的人來了。”
獨臂知道大勢已去,當即下令道:“風,你帶上雷雨電先走,這裡交給我。”
獨臂這是想把事情全攬下。
風猶豫道:“寨主!不可!”
獨臂紅着眼大吼一聲,“還不快走?!”說罷沖上去繼續與江逾白交戰。
風扶起地上的雨,朝着樹林方向大喊一聲之後又轉頭去找雷八萬。
司遙眼見就要将電擒住,那聲大喊後,電突然收回招式,不再戀戰,轉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