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以長鞭為兵器的,不是電又是誰?
電怔了怔,她沒見過司遙男子打扮,自是認不出,疑惑道:“你是誰?”
看見她,司遙便想到江逾白後背上那道血淋淋的傷口,氣不打一出來,冷哼一聲:“取你性命的人!”
電半張臉被蒙着,可還能看見她挑着眉,流露出不屑的神情,“找死!”
話落鞭起,揚起一片塵。
司遙一心想着要替江逾白報一鞭之仇,發了狠的進攻,招招直擊要害,電被打的節節敗退。
江逾白遠遠的看着,越看越察覺不對,癡纏了那麼久,都未分出勝負,而且他的手下何時有用鞭之人?
那頭,風趁着其餘兩人打鬥功夫,視線落到蜷縮在角落的傅瑩身上,他們這次本就是為了劫持她作人質,要挾傅謙放了獨臂。
他緩緩靠近過去。
“啊~你放開我~”
司遙聽見傅瑩的喊聲,回頭,見她已被另一個黑衣人扛在肩上正往山上跑。她欲去追,可電一眼看穿她的動機,死死纏着,眼看着風的背影就要消失在山路上。
光影浮動見,一道黑色人影加入打鬥,他用一塊黑布蒙住半張臉,可司遙知道,那是江逾白。
兩人對視一眼,司遙拔腿就去追傅瑩,電企圖再次阻攔,被江逾白一劍擋了回去。
司遙輕功了得,再加上風肩上扛着一個人,不一會就被逼到山崖,沒了去路。
風望着前方無路,可這次,下面不是湖泊,而是萬丈深淵,他沒想到司遙這麼快能擺脫風的糾纏,便問道:“我小妹呢?”
他的面罩在奔跑途中,被掙紮的傅瑩扯了下來。
司遙看着他那張臉,笑笑道:“你現在去救她,也許還來得及。”
風知道此人的目标是傅瑩,可他也知道,司遙一定是有幫手,萬一電以寡敵衆,不慎被擒,反倒違背了他們想救獨臂的初衷。
然風并非莽夫,自己已露了相,怎可能留下活口,他一雙眼睛細長,笑起來陰鸷得瘆人,
“想要人?自己來搶啊?”
說罷,徑直把傅瑩抛了出去。
“啊~”女人無助的聲音霎時間響徹空蕩的山谷。
一瞬間,空氣都凝滞了,司遙連思索的功夫都沒有,縱身一躍,跟着傅瑩飛下懸崖。
再說那頭,電其實根本不是江逾白的對手,若非偷襲,她根本上不了他分毫。很快,就被江逾白五花大綁起來。
恰好陳良也帶着人趕到,看見眼前的情景,一臉疑惑。
“怎麼已經打完了?”
江逾白一手提着電,道:“半路出了岔子。”
陳良看了地上暈倒大漢和丫鬟:“那傅瑩呢?”
江逾白望着上山的路,“被人擄走了。”他将電丢給陳良,吩咐道:“你把人交到官府,我上山去找人。”
陳良抱拳道:“是!”
江逾白又想起什麼,叫住他,“對了,别讓人看見你!”
陳良知道江逾白是想把侍衛營摘幹淨,便道:“我辦事兒,大人放心。”
陳良跟随他多年,江逾白自然是放心的,他轉過身便獨自上山去找人。
行了一段路,剛巧遇到下山的風,兩人皆認出了彼此。
風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直至看見江逾白,他才想起,懸崖邊的少年正是天門寨那晚交過手的女子,隻是換了男子打扮,他一時間沒認出來,“江大人?你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江逾白隻見他一人,沒見到司遙,無心與他閑扯,開門見山道:“人呢?”
“誰?”風裝糊塗,“哦,你說那女的啊,被我丢下山了。”
江逾白喉嚨一緊,繼續問,“什麼?那另一名少年呢?”
風手指朝下,戲谑道:“跟着跳下去了!”
江逾白霎時間覺得如有一團火在胸口炸開,直沖腦門,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身體本能得,橫沖直撞向崖頂。
風一把揪住江逾白,“我小妹呢?”
江逾白尋人心切,無心糾纏,“她若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們幾個陪葬!”
說罷一把推開風,朝着山頂疾步而去。
崖邊,早就空無一人。
入了夜,山裡愈發寒涼,陳良趕到崖頂的時候,江逾白仍坐在那,一動不動,姿勢與先前一樣。
這是他在江逾白手下當差,第六個年頭了,何時見過江大人如此?
江逾白聽見腳步聲,隻擡了下眼皮,問道:“人找的如何?”
“崖底沒找到屍體,我派人沿着河往下遊去找了,也沒找到。”
江逾白道:“再去找找。”
陳良答:“大人,太尉府派了人手出來找,你再不走恐怕......”
江逾白還是沒有動,陳良就默默得在一旁站着,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得長歎一聲,地上的男人終是站了起來,離開崖頂。
一連四五日,整個天京被傅謙翻了個底朝天,卻依然不見傅瑩的人影。
而江逾白,一連五日,未出過房門,直到第六日,皇帝召他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