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阿嬷昨晚就聽說這小姐脾氣好,還特别受寵。現在看着她跟殿下如膠似漆,殿下又這麼寶貝她的樣子,而且她面善的很,任阿嬷跟她說話的語氣就又柔和了兩分。
秦千千笑着點頭,“阿嬷,有沒有什麼好教我的東西,摘菜或者幹什麼都行,我現在閑着也是閑着。您以後也叫我千千吧,咱們這麼叫,親近一些。”
話是這麼說,那任阿嬷她們怎麼敢給她安排什麼事情,殿下闆着臉站在旁邊呢,任阿嬷趕緊說沒有,讓她好好修養一番。
接收到眼神暗示後,三個人火速離開了。秦千千坐在樹下的石桌上,百無聊賴地托着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知從何時開始,一看到她一言不發,白邵禾心中就有些慌亂,眼下也是如此,他總在心中想,她會不會是嫌這裡太無聊了?
“你說這邢曆帆到底是個什麼人,我上次都那麼暗示他了,他怎麼就是不跟楚君姐姐表明心意呢?”
一直等到她開口,白邵禾才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啞然失笑,原來是在為别人的感情問題發愁。
她啊,真是有一顆操不完的心。
“或許他有自己的苦衷,又或許他怕讓任楚君為難。”
白邵禾以己度人,自己之前不表明心意,那也是既憂愁自己的身份問題,又擔心她對姜千秋的保證。
總之越想越多,也越想越不能解決問題。
雖說現在問題依然存在,依舊沒有解決,可他還是很後悔,自己應該早些說的。
秦千千沉思良久,也不得不同意他這個說法。
“對了,若是我最近收到主人的來信,你得幫我讀一下!這次出走,算是我做的最離經叛道的事情了,主人雖說不再聯系我,但那絲毫不影響她寫信訓斥我。”
往常,白邵禾有多想從她嘴裡聽到姜千秋的名字,現如今他就有多不想。
姜千秋的名字一出來,就在跟他昭示,眼前的幸福歡樂都是虛妄,終究會在某一刹那化為泡影。
除非,他放棄父皇委托給他的重任,舍棄他的江山社稷,心甘情願留在山上做白邵禾。
每每想到這個問題,他就表情痛苦,頭痛欲裂。不過現在的秦千千察覺不到,眼前語氣如常平穩的人,心底其實在滴血。
“我日日跟你在一起,當然得我念給你聽了。”
秦千千她們這邊沒等來的信,桃花花這邊卻等來了。
桃花花原本在前院賣木炭,結果一個小孩兒沖過來,給她手裡塞了張紙條。
她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就會先想一下秦千千當初是怎麼做的,然後模仿她就是了。
對,先自己看看。
打開紙條後,幾個飄逸隽永的字映入眼簾:
【勿回京都,靜待消息】
桃花花想不明白,閣主為什麼不讓她們回京都?明明巡商的事情已經完成,不早日回京嗎?
讓她更奇怪的,不止這一件事兒。
雖說現在她是清風酒樓的老闆,可她發現,所有的消息就沒有送到她手上過。可千千也告訴自己,她再沒收到過線人的消息了。
這就很奇怪了,源源不斷的情報去哪裡了呢?還是說,現在情報暫時中斷了……
桃花花無比懊悔放秦千千離開,現在她想動用線人查她在哪,都查不出來,她現在可謂是孤立無援。
“什麼!你的意思是,這半個月,你幾乎沒有收到過各方的消息?”
桑風雪也很不可思議,千千在的時候,每天都會有消息遞給她。而且她不太信,這是由于閣主區别對待她們兩人。
比起這個,她更願意相信,消息鍊由于什麼原因中斷了。再加上閣主不讓桃花回京,桑風雪有些膽寒,突然有種風雨欲來的窒息感。
可惜她們現在聯系不上秦千千,不然,她一定會知道是怎麼回事。既然不知道去哪裡,她們隻好繼續待在嶺北。
晚上,秦千千早早吃完飯,讓舒彤和盈泉帶着自己去後山的清洛洞裡遊玩。她聽說那裡池水常年溫暖,可以過去洗澡,而她也的确想泡泡溫泉放松一下。
白邵禾原本不想讓她去的,她隻要不在自己眼前,他就覺得不安心。可又不想煞了她的興緻,負責送消息的胡鎮川也遠遠伫立在院門口,他隻得同意她們三個去清洛洞。
“你們兩個要看好千千。”
“知道了,知道啦!”秦千千一手挽着一人的胳膊,左擁右抱地走了。
白邵禾無意吃飯,揮手讓胡鎮川過來。元德把這邊的情況,還有那個密函的内容全都彙報給他,看完後,他随手就把信紙放在燭火上引燃。
這姜千秋可真是個膽小鬼,現如今她倒藏起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