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殿下跟他喝的半醉,到時候,我就進他的夢中。”
穆軒岚微微蹙眉,他不明白這話的意思。楚風這才發覺,自己當時望着閣主時,應該也是這個表情。
姜千秋給了她一種香,具體名稱她沒說,人喝半醉後,腦袋本來就不太清醒,再加上那種香的作用,就會讓人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彼時,我出現在他面前,就跟出現在他夢中無異。”
入夢……
定魂珠……
穆軒岚決定今晚一口酒都不喝,他倒要看看,這所謂奇香的功效。
其實他心中更在意的是,千千若是今夜真的入夢,那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
雖說兩個人是死對頭,再加上穆元基莫名其妙訂了婚,但穆軒岚還是有辦法叫來穆元基。
當穆元基氣勢洶洶邁進府門的時候,穆軒岚正伫立在廳中等他。
“殿下,您不是在府中養病嗎?急忙召見我作甚。”
穆元基憋了一肚子火,但他還是不敢直言不滿,語氣中頗帶微詞,已經是他最大的反抗力度了。
哪怕他現在很想問問,穆軒岚為什麼說自己大禍臨頭。以及,他為何要恐吓自己,說什麼犯的可是殺頭的大罪。
自己最近老實的不得了,能犯什麼大罪?
“晉經,是你的友人吧?”
穆軒岚站在廳前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着穆元基。
這個名字一出來,也算是給穆元基指了一條明道,他可算知道是哪方面出問題了。
說到晉經,他心中十分疑惑,這可是玄陽道道觀的主掌事,他能出什麼問題?
可不等他追問,穆軒岚就轉身要走。
“你不會讓我在這裡說,那些殺頭的大罪吧?”
穿過長廊,兩個人走到府中一座傍山雅居中,穆元基這才發現,美酒夜宴,早就準備好了。
可這鴻門宴,又怎麼讓他吃得安心?
“殿下不妨明說,臣弟為了性命戰戰兢兢之時,胃口一向不好。”
穆軒岚聽得出,他這是在不滿自己。
可又能怎麼樣?留他,自己可以找出一百種理由。
“那不如這樣,本王說一句,你喝一杯。”
還不等穆元基回絕這種玩法,穆軒岚先開了口,拿捏穆元基,是他從小就得心應手的事情。
“先别着急拒絕,我先白送你一句,晉經準備謀害父皇。”
穆元基目眦欲裂,他發現自己好像聽不懂人話了,晉經怎麼能跟那麼罪名聯系上?
穆軒岚自顧自地落座,擡頭看着穆元基,元德給穆元基斟上一杯酒,他們主仆二人便不再說話。
好好好。
穆元基坐下忿忿地仰頭,一飲而盡,他不止喝完了,還自覺地把酒杯放在元德面前。
元德自然繼續給他斟酒,本來斟酒這種事情是不需要元德來的,可今夜讨論的事情重要,他不放心讓别人來,隻好自己上場。
“玄陽宮用孩童煉丹。”穆軒岚神情嚴肅地接着說。
穆元基兩條眉毛皺作一團,怎麼會這樣?
玄陽道可是護國的名門正派,他們怎麼會幹這些敗壞門風的事情?
他急得口幹舌燥,又飲了一杯酒,看穆軒岚也不陪自己喝,他就拿了穆軒岚面前的酒杯,讓元德給他滿上。
“玄陽道人給父皇吃有毒的丹藥。”
“孩童練成的丹藥,他們留着給師父師兄吃。”
“本王已經解救了晉經最近采買的孩童。”
就這樣,在場三人沒有一個閑下來的。
穆軒岚講故事,穆元基借酒澆愁,元德替他斟酒。
不出兩炷香時間,穆軒岚已經給他講清楚玄陽道的來龍去脈,也表明了他說此話的意圖。
“不用喝了,接下來是本王要跟你說的正事。平時你就跟晉經交好,隔三差五還出錢替他們修繕道觀。”
穆軒岚對此不做評判,他隻想告訴穆元基,早日跟晉經保持距離,不然,日後會有數不清的麻煩。
穆元基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他嚷着讓元德去拿酒,在元德走開的間隙,穆元基這才道明自己的心事。
“三哥,你知道為什麼信玄陽道嗎?隻有他們告訴我,我将來能跟楚風在一起……”
看他淚眼朦胧的樣子,穆軒岚察覺時間差不多了,他清了兩下嗓子,提醒楚風出來收人。
接到暗示的元德,也在背後肆無忌憚地點上那香,為了防止自己誤吸,穆軒岚早早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