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毒早在她第一次求他的時候就已經完全消了,都第三趟了,這人還好意思拿情毒當借口。
可她意識昏沉,早已分不清今夕何夕,隻能無助地倚着身前人,任憑他攻城略地。
……
再醒來時,身體仿佛被車輪碾過,全身骨骼如同散過一回架。
眼前是穿着熟悉寝衣的胸膛,随即一杯水十分有眼色地送來,握着杯盞的手骨節分明,修長如竹。
阮箋雲喉嚨正幹,渾身又酸軟無力,便就着他的手喝水。
水溫适中,有些微微的熱,喝下去倒是叫人脾胃熨帖。
一杯水下肚,殘留的意識才全部回過神來。
阮箋雲低頭打量了一下。
她身上很清爽,也穿着輕薄的寝衣。
不知道是不是青霭已經回來了,幫自己換的。
“餓不餓?”
頭頂傳來裴則毓的聲音。
阮箋雲聽到他溫和的嗓音就有些發憷,隻因昨夜他也是這樣,不顧她意願,用這樣溫柔的聲音将她颠來倒去弄了許久。
但昨晚消耗了一整夜,再看外面天色已是日上三竿,她腹中确實有些空了。
可是身上沒力氣,不想動。
她出神沉默的時間裡,裴則毓卻已經直接叫人将早膳傳了進來。
他尋來軟枕靠在她後腰,讓人倚着床頭,親自端起粥,舀了一勺,放在唇邊吹着。
待溫度差不多後,便伸到她嘴邊。
阮箋雲心裡有點小怨氣,故意垂着眼不看他,張開嘴将粥吞下。
粥一入口她就嘗出來,是他做的。
她不說話,裴則毓便也不說,隻是一勺一勺把一碗粥喂盡。
早膳就這麼被伺候着用完,見眼前人仍是垂下眼不看他,裴則毓心中哂笑,湊上前去啄她唇角。
“卿卿,别氣了。”
阮箋雲聞言,掀起眼皮看他,依舊是不說話。
經昨晚一遭,她也敢在這人面前發發脾氣了。
見這招有效,至少招得人理他了,裴則毓便故技重施,又湊過去啄一啄。
“是我不好,我以後再不如此了。”
這話說得可謂誠心實意。
阮箋雲性子好,原本隻有一兩分怨氣,也被他此舉搞得消失殆盡,甚至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不夠大度。
她吃了點東西,身上有了力氣,便撐起身來要換衣裳。
裴則毓攬着人不讓動:“再睡會。”
昨晚結束到現在也就兩個時辰,阮箋雲肯定沒睡夠。
阮箋雲神思确實也困倦,但心裡裝着事,便搖了搖頭。
“昨夜之事,父皇、母後定然會召見,還是早些收拾的好。”
裴則毓道:“那便讓他們等着。”
阮箋雲聞言不由得失笑,伸手去捂他的嘴:“胡言。”
哪有敢讓那兩位等着的人,是不是腦袋不想要了。
若是讓時良聽見阮箋雲的心聲,恐怕會大呼蒼天。
他們殿下何止是讓成帝和皇後等着,還讓人等了整整一晚!
但屋内的阮箋雲卻不知道這些,她好不容易掙脫了裴則毓,正打算下地換衣裳,卻又被人按住。
“我來。”
話音落下,身上寝衣的扣子也随之被解開一顆。
阮箋雲一怔,立時擡手止住他的動作。
“這個不必麻煩殿下……”
縱使更親密的事昨夜都做過了,但那到底是天黑時,看不清……
她還沒有到能坦誠相見的這個地步。
裴則毓動作依言停下,手卻沒放下。
他挑着眉梢,眼尾流轉餍足神情。
“那卿卿說兩句好聽的,我便依你。”
這能說什麼好聽的?阮箋雲迷茫。
她想了想,軟下聲音喚他:“含淵……你最好了。”
裴則毓不為所動,眼睛都沒眨一下。
阮箋雲無奈,伸手去扯他衣角,含了幾分央求:“好含淵……拜托你了。”
裴則毓低笑一聲:“不行。”
他誘哄她:“我是你的什麼?”
阮箋雲反應過來,臉騰地一下有些燒紅,睜着眼睛看他,咬着唇不肯做聲。
從喊他“殿下”到“含淵”,她已經做出了很大犧牲了。
再喊那個,着實令人難為情。
奈何裴則毓鐵石心腸,微笑着回視她,手緩緩下移,就要解開另一顆扣子。
阮箋雲把眼一閉,豁出去了。
“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