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大陸的風吹向海洋卷起陣陣北風,一場場秋雨落下後,最低溫已經跌破個位數。
江言的成績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穩定,許凡也穩穩地停留在原位。
阿粥還來問她,是不是已經完全适應了那邊的生活,應該可以說适應了吧,畢竟沒有退步。
前半個月許凡還很有志氣地奮發圖強,早上憑借着意志力起床,每天都上滿最後一節晚課。
後半個月則不可避免地,開始跟着大家一起期待着國慶的到來。
下課前兩分鐘,曆史老師一節課完畢,見王子剛過來了自己便先回辦公室。
“三天”
王子剛走進來,前排的李強問起國慶假期。
聽見回答,底下一片掃興的“啊——”聲,王子剛恨鐵不成鋼地來回盯着他們看了幾眼,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明天放假回家把作業寫好,離國慶還有一禮拜呢,着急你先飛過去?值日生打掃的時候把後面放拖把的地方也掃掃,天天看不見的地方就不收拾……”
鈴聲響起,王子剛一聲“放學”走出門,裡面的人立馬站起來把作業塞進包裡,七嘴八舌地沖出門外。
周六,高一高二的學生已經放假,整個學校隻有高三的教學樓裡有學生出來。
許凡背着單肩包,左手挽着林意右手拉着時盈盈,跟着人群向外走,剛走兩步,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林意!”
幾人一同回頭,陳子彬做了個讓林意過去的手勢,林意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還是配合地走過去。
陳子彬跟林意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林意的表情瞬間變得神氣起來。
兩人小聲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最後林意才看似勉為其難地從陳子彬手上接過什麼東西。
林意接下東西,陳子彬擡頭往許凡他們那看了一眼,隻一眼,就轉頭跑開了。
“他能有什麼事兒找你?”
鄭然有些吃味,他眼尖地看見陳子彬遞給林意一封信。
不應該呀?陳子彬要是喜歡林意,那他早該表示了才對,怎麼會白等兩年?
林意不欲作答,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說
“秘密”
鄭然急了,越過許凡插到兩人中間,險些把許凡甩進江言懷裡。
江言伸手扶着許凡,兩人也并非完全不好奇,五道目光牢牢釘在林意身上
“你可得了,就你還有秘密?你那點兒秘密沒等天黑就整棟樓的人都知道了——”
林意聞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把鄭然擠到一邊去,拉過許凡的手
“今天就讓你知道,姐也是有秘密的人”
說完任憑鄭然威逼利誘還是苦苦哀求都絕對不吱聲,鄭然仿佛是意識到了林意和陳子彬還真的有秘密,當場傷心起來。
也不再圍着林意沒皮沒臉了,轉回到江言身上開始嘤嘤。
“好了好了,大人的事兒你就少摻和”
江言給鄭然順毛。
幾人走出樓道,班裡其他人随口說道
“明天見。”
林意哀嚎着:“你聽聽,這假放不放有什麼區别嗎?明天又見了”
鄭然連書包都沒背,要用的東西放在個文件袋裡用手一拎,聞言嘲道
“那你别放假了,留這兒自習吧”
林意聞言白了他一眼,許凡适時地安慰了她一番
“蒼蠅腿也是肉嘛”
這回江言笑了,說:“你還真不挑”
許凡白了他一眼。
太陽的餘晖好似已經失了力道,幾百号人走在校園裡,絲毫不顯得擁擠,在秋日落葉的襯托下别有一種荒涼感。
而林意也當真是個朋友,一直等到走出校門,三人一同行至十字路口,才把校服口袋裡的信拿給許凡。
“哦~~”
時盈盈秒懂,打趣地看着許凡。
許凡一時有些錯愕,想起陳子彬剛才叫住林意時,看向自己的一眼。
“陳子彬給你的,你直接回他,或者你告訴我,我幫你回也行”
許凡接過信,三人都沒有要走的意思。
時盈盈和林意眼冒精光,似乎是想讓許凡現在就把信打開,隻是礙于許凡沒提,她們也不好意思開口。
“你收他什麼好處了?”
許凡問起這個,林意瞬間有些心虛,連時盈盈的目光也一并投向林意,做朋友怎麼能獨自貪污呢?
“我讓他給我問了個事兒”
林意的回答成功為許凡轉移了三人的焦點,時盈盈适時接話問
“什麼事兒?還有你不知道的事兒?”
這回輪到林意站在光圈中心了,含混地說
“這是秘密!”
說完轉身就跑,留下時盈盈和許凡面面相觑。
兩人對視片刻俱是哈哈大笑,時至今日許凡也沒知道,林意當年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許凡和時盈盈就此告别,走在回去的路上,許凡摸着口袋裡粉白色的信封,想到江言。
說來奇怪,她們和江言一起走在路上時總是回頭率超高,也不乏有人來跟江言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仿佛隻是為了向别人證明,自己和江言确實是認識的。
但江言好像很少收到過情書,無論是徐聞遠還是鄭然,也都不會幫别人給江言遞信。
至于江言的桌洞裡是否會收到突如其來的投遞,許凡就不得而知了。
也許是因為李黎的緣故?
許凡胡思亂想着,顯而易見的是江言和李黎并非情侶關系,但看起來李黎喜歡江言這件事已經是衆人秘而不宣的了。
所以有着校花抵擋在前,衆人也隻能心向往之?
許凡在馬路上使勁兒晃晃腦袋,驅逐出心中的雜念,把注意力放回到陳子彬身上。
她和陳子彬每次見到,都有其他人作為緩沖。
而陳子彬多數時候也都是和别人講話,偶爾看向許凡,會主動開口閑聊幾句,都是淺談為止。
許凡對陳子彬并無特别的心思,如果有好感的話,是否了解都可以先按下不談,但如果實在不喜歡的話,自然也沒有了解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