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聞遠伸右手,阿粥隻好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也說
“你好你好”
網約車已經拐進這條街,徐聞遠跟她們道别後走進小區,車子停在門口,許凡拉開車門和阿粥坐在後排。
上車後,阿粥才一臉原來如此地說
“别嘴硬了,你就是喜歡他,我說你剛才一直朝裡面看什麼呢”
許凡:“那怎麼辦嘛,他也不說想考哪裡,難道我的戀愛還沒談上就要異地?”
阿粥瞬間發揮狗頭軍師的作用,問
“那讓他跟你走不就得了?”
許凡:“他成績比我好很多诶”
大家都不再是小孩子,為愛滑檔這種事情,除非是真滑檔,否則誰也不會拿這個開玩笑。
阿粥:“又不是考一個學校,去一座城市不也行嗎?”
不知為何,許凡總有種不妙的預感,她兩次問過江言想去哪裡,江言都避而不答,而江言對于她想去哪裡,卻是心知肚明。
這讓她有種被動的感覺,盡管兩人誰也沒有表白,許凡卻已經率先進入了下一階段的煩惱,不久後她就會知道,這份煩惱着實是來得為之過早。
徐聞遠還真是去找江言的,沒多久,江言的消息就發了來。
“你朋友來了?”
阿粥湊在一起看許凡的手機,許凡打幾個字回複道
“徐聞遠告訴你的?”
這回江言沒回複,而是發了張照片,畫面裡是背對着他的徐聞遠和鄭然,答案不言而喻。
許凡繼續道
“你們怎麼又去鄭然家?”
江言:“他爸媽又走了”
阿粥震驚道
“這麼爽?太爽了吧!”
許凡也贊同地點點頭,鄭然确實爽,但可能是因為他的人生過于爽快,所以老天特意為他安排了林意的到來,每日對他狠狠拿捏。
許凡沒有再回複,專心陪伴阿粥。
兩人走上次和江言一起走的路,去那家書店,吃特色小吃。
老街内的遊客比上次來時還要多,流動的人群幾乎要被擠成固體,阿粥興奮地買了兩個花帽子,給自己和許凡各戴上一頂。
“啊啊啊啊啊啊!北國風光,千裡冰封,萬裡雪飄~望大江内外……”
兩人站在街道盡頭紀念塔下,周圍人來人往,賣小玩具的商販正四處叫賣,阿粥奔向江邊大聲朗誦。
許凡趕忙上前伸手捂住阿粥的嘴
“閉嘴閉嘴!你還挺能臨場發揮”
阿粥隻好委屈巴巴地閉上嘴,拉着許凡走下台階,沿着江邊朝大橋走去,江面上有人在溜冰,還有人在拉爬犁。
阿粥也躍躍欲試,走着走着就上去滑一段,滑不了兩分鐘又趕緊回到路上來
“我靠我靠好涼!踩在冰上感覺腳丫子被凍住了”
許凡對此深有同感,南方冬日陰冷,但地面總不至于積雪成冰,北方鞋底如果不夠厚,在雪地裡走不了一會兒就會感覺腳底發涼。
“阿粥快來!看!”
許凡驚喜地指着某石頭橋墩上的一個塗鴉。
上面是一個紅白相間的抽象企鵝,底下還畫着白色愛心和小魚,上方則寫着幾個字母。
不知道是何時、由誰寫在這裡的,也不知道它會被留住多久,許凡想也沒想就拿出手機把這個塗鴉收藏在自己的相冊裡,阿粥也湊過來拿出手機拍照,邊說
“要是以後再來,還能看看它還在不在”
許凡嗯嗯點頭。
橋上的人絲毫不比橋下少,靠近樓梯處,又是一排賣棉花糖、雪糕、炸串等等小吃的攤販,夏天則會添上一些賣手鍊的、觀賞魚的。
眼下還正有人在直播,音響聲震耳欲聾。
大橋上的鋼化玻璃下仍保存着舊枕木與鐵軌,阿粥膽戰心驚地走在上面,一手拉着許凡,沒走兩步又拉着許凡讓過往來遊客,到一旁去拍照。
遼闊的江面被積雪覆蓋,一片銀裝,上面的人因距離拉遠而變成零星小點,遠處纜車仍在夕陽下隆隆運作。
金光的太陽斜挂着,不似剛出門時溫暖,卻給不遠處的小島和橋下的潔白鍍上一層鎏金。
糖槭樹和紫椴樹的葉片已盡數凋零,卻仍筆直站立着守衛着這條古老又繁華的街道,往來的各地遊客穿梭其中。
兩人以遠處的風景作為背景,逆光拍照,阿粥伸手摟着許凡,圍着同款圍巾和紅綠配色的誇張帽子,湊在一起傻笑着自拍。
拍完後,阿粥堅持拉着許凡走到盡頭,再走回來,這才下橋,鑽回商業街裡找東西吃。
“去吃什麼?鐵鍋炖?”
許凡正在地圖上搜索,阿粥仍然對街邊的小吃流連忘返,她已經很久沒有随心所欲地逛夜市了。
聞言搖搖頭
“我想吃冰糖葫蘆”
許凡:“吃吧,辣條的怎麼樣?”
說着走到街邊,準備挑兩串,阿粥震驚了
“??還有辣條的?”
許凡理所當然道
“當然,還有辣椒的呢”
阿粥來時走的是另外一側,完全沒有注意居然還有這種口味的冰糖葫蘆,當場獵奇道
“就要辣條的!你呢凡凡?要不要嘗試一下辣椒的?”
許凡伸出爾康手,毅然選擇了她最喜愛的黑棗糖葫蘆,付錢走人。
然後又繼續看手機,阿粥圍着她叽叽喳喳,不滿道
“你别看手機了嘛”
許凡無奈地
“我在看晚上吃什麼啊,再過一小時就該要排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