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珣第三次輸了,但他是典型的又菜又愛玩。
當即不服輸地說:“不行不行,再來一局,我就不信了。”
他正坐在任晞月的位置,是轉過身來跟謝凜下棋,思考布局的時候居然還有心思在扯閑話:“我這座兒的,那個任晞月,又被叫去老胡辦公室了啊?”
“也不知道老胡又找她講什麼了。”張珣搖搖頭,“聽說今天辦公室門口特别熱鬧,好多假裝路過偷偷跑去看的,據說訓得可兇了,三樓人都下來到我們這層來上廁所,來回跑了三四趟,就老胡那嗓門,你想一下,就說什麼概念吧。唉,可憐這新同學,倒是當了回著名旅遊景點。”
一擡頭,發現謝凜在那兒舉棋不定,不知道在思考個什麼勁兒。
“快點,随便下啦,要上課了。”張珣拿手肘怼他,催促道。
然而沒等來上課鈴,等來了任晞月。
任晞月站在桌子旁的過道上,靜靜看着他,臉上的表情淡薄又疏冷。她似乎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這樣,闆着臉。
她不笑或者沒有做出明顯表情的時候,整個人都透出一種冷冷的意味,就很容易給人一種距離感,在别人看來不大友好。
張珣起來讓座,“不好意思啊,看你不在,就借坐了會兒。”
任晞月沒說話,沉默着回到座位,仍舊是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樣,仿佛陷入了逃脫不掉的深淵,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緻。
張珣聳聳肩,想來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曾經是衆星捧月的尖子生,這會兒突然被老師罵,還被罰站,叫那麼多人圍觀看笑話,自然是覺得有委屈又丢臉。
晚自習在寫作業。
教室裡十分安靜,隻聽得見紙張翻動和筆落在紙上“唰唰”的聲音。
謝凜翻了一頁,伸手捏了捏頸脖子,擡頭看到前面的任晞月又趴下了,腦袋埋在手臂裡,看個後腦勺都萎靡不振的樣兒。
謝凜皺了皺眉,耳邊是張珣巴拉巴拉說過的那些話。
她不會,真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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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烏雲與厄運似乎一直在籠罩着任晞月。
而她自己身體也不大舒服,實在沒心情去理會那些破事。
她吃完飯回來,發現桌上的書亂了,桌肚裡寫好的作業又不知道被誰撕了。
到底是得罪了誰呢,至于這樣折騰?
周三下午,輪到任晞月值日,然而跟她同組的那個女生,也不知道是忘記了今天值日還是怎麼的,跑得不見人影。
任晞月一個人掃完了兩個大組的垃圾。
謝凜要回來拿個東西,比往常早到教室一點。教室的後門半開着,他跟平常一樣打算從教室後門進去,走到一半發現在擦黑闆的任晞月。
橘紅色的夕陽沉落山中,染紅了一大片的晚霞。教室裡空蕩蕩,斜長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在白色牆壁上留下一片熾熱的金黃。
在這樣天光漸去,暮色泛起的時分,任晞月就在那片金黃的光影中,整個人的輪廓邊緣似乎都被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高高綁起來的頭發垂落,落在脖子上,那兒的一片絨毛的邊緣似乎都被這光映照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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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情人眼裡出西施,結果怎麼着,笑死,月月的背影在你小子眼裡都能發光是吧,是吧?謝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