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完全忘記了他這個人的存在。
“任晞月。”謝凜出聲,嗓音清淺。
謝凜表情沒什麼變化,看向任晞月。
被謝凜叫住時,任晞月還在狀況之外。
那幾杯果酒給她喝得有些上頭,意識遊離小半,處于混沌狀态。
對方扔了一袋餅幹過來。
那雙眼睛幽深沉寂,對視時,晃下神就會不經意地陷進去。
任晞月指了指自己,“我嗎?”
“嗯。”謝凜已經在開始拆餅幹包裝袋了。
江時序:“???”
瞬間明白了什麼。
好好好,合着就他一隻萬年孤寡呗。
江時序幹脆拉上帽子往後一靠,高位截癱的姿勢躺得徹底。
許如意和張珣則相視一笑,在旁邊起哄。
台上不知是換了哪一位駐唱歌手,重金屬搖滾樂,鼓點噪得人耳膜都要廢掉。
那截長餅幹越吃越短。
任晞月能從對方的眼睛中清晰地看見映出的自己。
再吃下去就不禮貌了。
音樂吵得人腦瓜子嗡嗡的。
她打算在還有幾厘米的時候及時咬斷。
距離越來越近,在任晞月準備撤開的那一瞬間,謝凜旁邊的人忽然推了他一下,猝不及防往前。
小塊的餅幹棒掉落,啪哒一下。
兩個人的嘴唇——碰到一起了!
短暫地觸碰到一下,而後兩人及時離開。
“哇哦~”
引來一陣自帶變調音效的驚歎。
任晞月似是被定住一般,半晌沒動。
嘴巴上微涼的柔軟的觸感尚且還在。
那一霎那,又是之前那樣觸電的酥麻感覺。
有什麼熟悉且可怕的模糊回憶一齊湧入腦海中。
謝凜微抿唇,看向旁邊始作俑者。
張珣嬉皮笑臉地一聳肩,“看我幹嘛,不過是手滑而已。”
任晞月擡眼,對上謝凜的眼睛,驟然驚了一下。
那種隐秘的恐懼感,似乎是與生俱來的。
任晞月:“我先去趟洗手間。”
說完便匆匆離開。
許如意給張珣使了個眼色,“瞧瞧你幹的好事。”
張珣:“?”
他又看向謝凜,居然看到他耳朵一點一點地紅了。
有生之年能看到謝凜這害羞的模樣。張珣想想也是值了。
-
任晞月在水池前洗完手,又掬了把冷水潑向自己的臉。
得好好清醒一下才行,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她魔怔了不成?
而且,也是現在才反應過來,她剛才為什麼不直接拒絕謝凜?
畢竟和異性一起完成這樣的大冒險任務,着實有點暧昧了。
走出去時,好巧不巧又在在廊道上碰見了謝凜。
準确來講,是謝凜看她太久沒出來,過來找她的。
謝凜見她不說話,皺眉問道:“喝多了酒,難受?”
任晞月按着胃部,“是有點。”
任晞月垂着眼,刻意避開謝凜的目光。
而下一刻,他手直接攬住她肩膀,攙扶着她走。
任晞月愣怔幾秒。
而謝凜坦然看她,眉眼正直認真到清冷鋒利,“走這麼慢,還有沒有力氣繼續走路了?”
那種發毛的觸電般的感覺又湧了上來,思緒幾近崩亂。
這些年,每一次有這樣奇異的感覺,或者是,能聽見奇怪的彈幕聲音是在什麼時候?
往事重現,如放電影一樣,一幀幀一幕幕回憶着。
任晞月忽然悟得什麼——每次的源頭都跟謝凜有關。
猶豫良久,任晞月開口:“謝凜……”
謝凜:“我不介意。”
任晞月:“啊?”
謝凜抿了抿唇,眼眸漆黑,“剛才不小心親到,我不介意。”
-知你面皮薄,所以不必太刻意放在心上。
他垂下眼簾,目光就那樣落在她身上,清淺且淡薄,似乎隻是在和普通朋友在談論一件小事情,沒有半點的旖旎想法。
“哦。”任晞月不自覺看向他的嘴巴,嘴唇微紅而潤澤。
任晞月試探問道:“那要不要,再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