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月宮,壞人……”
“姑娘可想除之?”
“除……除之!”
羽風背着靈汐,步伐穩健,一點也不像醉酒之人。
“那姑娘可願與我一起,滅了這轉月宮?”
“好!滅了他們!”
溪旁梧桐成蔭,撒下一片陰影籠罩住兩人。
羽風輕輕捏了捏靈汐的指尖。
“好,那我們便一起,滅了他們!”
*
翌日,靈汐是在一陣嘈雜聲中醒來的。
還是她之前得房間沒錯,隻是撥開薄紗,桌上竟趴着個人。
“啊!你怎麼會在此!”
羽風皺着眉頭,擡起身來,望着靈汐的眼神也不算和善。
“姑娘怕不是忘了,昨夜吐了我一身,還抱着我的胳膊不放人。”
“我怎會……”靈汐下意識就要反駁,可腦中閃回确有此景,才不情不願低頭道歉:“對不住。”
沒等羽風回應,樓下的嘈雜聲又起來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會意出門。
一樓大廳正中,溫含盛裝站在堂上,博古架的狐尾前,一個身着黑衣臉戴銀制面具的男子正在細細打量這件寶物。
“溫娘子當真是豪氣,這可是千年的狐尾,竟都被你收了來。”那男子一副公鴨嗓子,說話也當真不客氣。
“胥掌教真是說笑了,你們轉月宮什麼沒有,我這春梁慶的東西,難為您也能看得上。”溫含一直将帕子掩住口鼻,時不時還揮舞兩下。
春梁慶中的客人都見情形不好,避到一旁,而這位胥掌教帶來的人,卻在春梁慶四處亂翻,似乎在找什麼。
靈汐他們二人下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幕場景,那胥掌教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洞中對靈汐大打出手的黑衣人,也是化鳳山上的罪魁禍首。
還好靈汐眼尖,拉着羽風躲在樓梯上,也不知羽風認出了沒有。
“我看不看得上不要緊,主要是宮主大人看得上,溫娘子,别說我不為你好,轉月宮如今的勢力你也清楚,現在我們來了讷三洲,始終不忘娘子當日之姿,”胥陰上前一步,想拉溫含的手,被溫含不動聲色避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娘子還是這麼高冷。”
這副公鴨嗓子,笑起來當真是難聽。
“掌教說笑了,妾身蒲柳之姿,哪敢讓宮主大人一直惦記着,隻願在這小地方,做點小買賣罷了。”溫含也不懼,身子站的筆直。
一個與當日赤麻鴨裝束相同的宮衆上前來禀報,“大人,一樓沒有,可要上樓?”
“上。”
“所有人,上樓搜!”那人一招呼,所有宮衆都出了來,準備上樓。
靈汐趕忙在懷中翻找,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遮住面容。
沒想到羽風直接一揮手,将兩人換了副面容。
“好了,不用找了。”
靈汐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不一樣了。
“沒想到你還有這能力。”
“靈汐姑娘不知道的還有很多,日後有的是時間。”
靈汐一滞,嗔道:“誰要跟你日後!”
羽風不答,忽然牽起靈汐的手,往樓下走去,驚得靈汐一個踉跄。
“夫人小心些。”
這回靈汐都忘了腳下的路該怎麼走了,隻一雙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但羽風好似沒看見一樣,扶着靈汐的手便往下走。
那群宮衆越過兩人,直朝樓上而去,溫含見狀本想攔,也就懶得動彈了。
隻有胥陰一直盯着他們二人。
羽風帶着靈汐還是走到昨晚那張桌子坐下,“小二,上兩碗陽春面,再來一壺碧螺春。”
小二顫顫巍巍地想應不敢應,還是看了溫含的眼色才敢往後廚去。
那胥陰直接坐到了羽風對面,招呼小二,“多加一碗,正好我也餓了。”
溫含見狀也坐了下來,“四碗!快去!”
“今日真是個好日子,竟有兩位大人物同我們兩隻小妖一同用餐。”
羽風倒是穩得住,還有閑情跟他們唠嗑,靈汐早就在桌下緊張得摳手了。
這羽風好似能感覺到一般,竟伸手将靈汐的手握了起來。
“倒也沒什麼,隻是我正好餓了,一人用餐難免冷清,”胥陰笑容不達眼底,轉頭望向溫含,“你說是吧,溫娘子?”
“當然,隻要客人沒意見,我作陪也是理所應當。”溫含端起壺盞,倒了四杯茶分給衆人。
羽風順勢飲了一杯,“我自然沒意見。”
“來嘞,四碗陽春面!”
那小二也是會來事的,第一碗先給了胥陰。
隻是胥陰将碗移到了靈汐面前,微微眯起眸子,“姑娘先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