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隔壁一位護士探頭出來問道:“你們找林醫生嗎?”
阮鈴亮出的工作證,護士連忙出來,為二人打開了林意的辦公室門。
“是的,我們是市刑警隊的警察,林意醫生失蹤了,我們來走訪下情況。”
“林主任失蹤了!?”開門的護士愕然瞪大了雙眼。
“她這兩天來過醫院?”
“還真是沒來過。”護士恍然大悟。
“這麼說的話……前兩天,林醫生丈夫的公司就打電話來問過,當天不是林醫生值班,我們也沒當回事,沒想到今天該值班的時候也沒來。”
林意的治療室幹淨的刺眼,桌面上除了一本正在填寫的病曆以及一隻黑色簽字筆外,什麼東西都沒有。而且,不僅如此,就連桌子旁的垃圾桶也是空無一物。
“林意很可能有潔癖或者強迫症。”江鶴暗自推斷,“這倒确實兇手清掃犯罪現場的特征。”
白色的牆面上除了林意的個人簡介,就隻有幾個病人表達感謝的鮮豔的紅色錦旗。
阮鈴正要翻閱桌上攤開的病曆,護士立馬快步上前合上收走。
“對不起啊,我們醫院有規定,病人的病例是需要嚴格保密的,尤其林主任是精神科的醫生,她的治療記錄裡存在着大量的患者隐私。非要查閱的話,需要警局出具調閱函。”
“好的。”護士按規定辦事,兩人隻好作罷。
診室外面突然傳來了熱鬧的腳步聲。
“哎呦,這是哪個小帥哥誰來了!”隔壁房間内的兩位護士熱情地打着招呼。
“姐姐們好!我來找林醫生複診。”
“今天沒林醫生的号啊!”護士長說。
“就是因為最近一直沒放她的号,我才直接來找她的。”
江鶴和阮鈴被說話聲吸引回頭,隻見三位護士親熱地圍着站在門口的年輕小夥。
“兩位警官,這就是之前給林主任送錦旗的病人,小候。”
“護士叫他‘小候’,不是‘候先生’、也不是‘病人’”。
聽護士的稱呼,似乎很熟悉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一樣。
江鶴停下筆,問:“給林醫生送錦旗?”
護士指向牆上最右側的“仁心仁術,德醫雙馨”。邊上還有一行小字寫着“候文軒敬贈。”
“就挂在那,最新的一幅就是三個月前送的,為這個,林主任還被院長重點表揚了呢!”
江鶴對這位不請自來的候文軒有點好奇:“候先生痊愈後還常來複診嗎?”
“當然,愈後檢測是必要的。而且小候和科室的關系都很好,痊愈了以後,還常常給大家點奶茶喝。”
侯文軒擺擺手表示不用客氣,親熱地說:“我現在每天能睡個好覺,還不是得多虧林醫生和護士姐姐們的照顧!”
“對了,林醫生呢?”他探頭向屋裡張望着。
“林醫生失蹤了,這不,警官就是為了她來的?”
“什麼!”不止侯文軒,剛從隔壁屋聽到消息的兩位護士一齊驚呼出聲。
阮鈴接着了解林意失蹤那天的情況:“你們最後一次見到林醫生是什麼情況?”
年長些的護士長說道:“那天,就是15号下午,我正要找她說病人的情況,剛進門,就看着拿着手機慌裡慌張地往外跑。”
“下午幾點?”
“一點前後,我們剛午休起來。”
“我叫住主任,問她是不是有事要幫忙,她說有點急事,讓我幫她請個假,再就急匆匆地跑了”
看來這位護士長就是最後見到林意的人。
“你還記得她跑出去的時候穿着什麼衣服嗎?”江鶴問。
護士費力地回想着。
“額……裡面穿的什麼我忘了,就記得她很着急,連醫生服都沒脫。”
“好吧。”
“林醫生出事了嗎?” 侯文軒着急地問道。
阮鈴不擅長拒絕别人,有些勉強的說:“現階段不便透露案情,抱歉。”
侯文軒并不像謝璟凡那樣識趣,仍然追問道:“你們去她家找過她嗎?還有她先生那裡?”
怕這些人再追問下去讓阮鈴為難,江鶴岔開話題問:“林意醫生平時有什麼愛好、喜歡去的地方?”
“林醫生的患者特别多,上班的時候找她治療的病人都排不上号!”
“私下裡她除了和他先生去做做支教,平時沒見她還有什麼愛好。”
“她常和他先生去做慈善嗎?”
年輕的護士插話說:“是啊,他先生還挺出名的,是那個什麼程氏基金的管理人。”
“他先生現在又多了一個身份”,江鶴心裡幽歎,“死者——陳諾。”
“他們一般都去哪裡支教?”阮鈴接着問道。
“全國各地都有吧,哎對,小候還跟着她們團隊去過兩次支教是不是?”
侯文軒點點頭表示肯定:“林醫生說适當地參與公益類的社會活動有助于我康複。”
江鶴打量着侯文軒:他濃眉大眼,衣着時尚,雖然個子不高,但親和力極強,整體給人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完全不像是曾經罹患精神方面的疾病的樣子。
“方便的話,能說一下你之前患了什麼病嗎?”
侯文軒沉默了片刻,有些乞求地看向護士們的方向。
護士長接收到了他的求助信号:“這和你們找林醫生有關系嗎?沒有的話請不要随意打探病人的隐私。”
“小候三個月前就痊愈了,現在狀态一天比一天好,你們就不要提以前的事了。”護士長的語氣明顯在責怪江鶴。
“對不起啊侯先生。”阮鈴趕忙替江鶴道歉。
侯文軒和善地笑了笑:“沒事的,還是找林醫生重要!”
他說着,還問護士要了紙筆:“兩位警官,這是我的電話,如果找林醫生有我能幫得上忙的,盡管聯系我。”
“謝謝你的配合。”阮鈴真誠地感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