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7日,19:00PM,偷晌Bar音樂酒吧剛開門,兩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孩率先走了進來。
“新面孔,長頭發那個格外漂亮啊!”“短發的那個看着也挺帶勁!”
聽到兩個男服務生竊竊私語,江鶴嘴角厭惡地抽動了一下。
巨大的舞池、三層樓的包廂,衣着妖豔的男女服務員。葛強這裡不像個小酒吧,更像個夜總會。
“兩位美女,有預約嗎,開卡還是散台?”吧台裡調酒的小哥邪魅一笑,招呼道。
“我們不是來喝酒的。”阮鈴義正辭嚴地拒絕道。
“不是來喝酒的女孩多了去了,既然進來了,怎麼也該來一杯吧?”
“熱熱身,過會來人了才玩得開不是?” 駐場的男歌手猥瑣地調侃道。
話音剛落,周邊的男男女女哄堂大笑起來。
阮鈴氣的臉通紅:“我們有事找葛強,麻煩請找他出來。”
調酒師聽到“葛強”的名字,神态端正了起來。
“強哥?可是我們的老闆,你倆找他什麼事。”
江鶴還沒來得及阻止,阮鈴就亮出了證件。
“我們是市局的警察,有些問題想找葛強先生談談。”
“強總不在,你們改日再來吧。”酒吧的領班經理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胸前的銀色牌子上刻着名字:David Liu。
……
唉,忘了叮囑女主了,哪有來無憑無據到酒吧查案,上來先亮證的……
從醫院來的路上,隻顧着看隊裡關于林意家空無一人的群消息,沒來得及跟阮鈴先對對詞。
江鶴懊悔不已。
葛強的酒吧能在南江夜生活最繁華的地方開住,必然上下關系都打點得十分妥當。
别的不說,光說對付喝酒鬧事的客人,怎麼少得了片區的警察幫忙。
現在貿然地來到他的地盤,她們兩個人一和葛強沒有交情,二沒有提前找片區的警察協調,三沒有任何能傳喚葛強的文書和證據……
這幫人不把她們當回事也是理所當然的。
劉經理後面跟上了一高一矮兩個面色兇惡、身材結實的小弟。
“忒!強哥可不是想見就見!”脖子上有紋身是矮的,他的向阮鈴腳邊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說。
胳膊上有紋身則一臉不屑:“道上的規矩懂不懂?警察又怎麼樣,強哥的名字也是你配喊的?”
“趕緊滾!”“不開眼的小娘們!”
兩人嘴裡不幹不淨地罵完,劉經理才假模假樣地喝止住他們。
“閉嘴,說什麼呢?”
“兩位美女同志,你們可别把這兩個狗崽子的話放心裡。我替他們跟二位道歉。”
“但是真不巧,我們葛總今天沒來店裡,要不您再聯系一下他,或者改日再來?”
“這麼不巧啊。給你們添麻煩了!”江鶴低垂的眼睛淺眯着,強扭出一抹假笑地道起歉來。
“不過啊,我們是為了嫂子的事來的。”
“嫂子?”
“劉經理,方便的話幫忙給葛總遞個話,就說:畢竟是家事,最好還是能在您的地界上聊明白。”
身後的兩個紋身小弟聽見這話就要伸手推搡江鶴,劉經理清了清嗓子,兩個人又退到一邊。
江鶴不僅沒後退,反而順勢坐在了吧台前,繼續笑眯眯地說道。
“兩三句話能說明白的事,我們到處問來問去,鬧得沸沸揚揚的,怕丢了大家的面子。”
說到最後,虛情假意的笑容完全從江鶴的臉上消失。
她背過身去朝向吧台:“阮鈴,來都來了,喝一杯再走吧。”
……
阮鈴看着江鶴成竹在胸的樣子,聽話地坐在她旁邊翻起了酒單。
“麻煩給我來一杯‘桃仙’!”對調酒師說完,阮鈴将酒單推到了江鶴面前。
“……”
江鶴沉默地浏覽着,實在不知道現在這個身體的酒量,如果喝多,暈在這裡也太危險了。
阮鈴看起來也不像是常喝酒的,她點的應該不容易醉。
這樣想着,江鶴說:“給我來杯一樣的吧。”
劉經理給了調酒師一個眼神,調酒師識趣地照做起來。
“好吧,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二位稍安勿躁,先嘗嘗我們這的招牌。”
劉經理說完,帶着兩個小弟往深處的包廂方向去了。
幾人走遠後,阮鈴小聲地問江鶴:“阿鶴,你覺得葛強真會出來嗎?”
“不知道……也許會吧。我賭葛強要面子。”江鶴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她現在的心思都在盯着調酒師,生怕他趁兩人不注意往裡加料。
“要面子?”阮鈴清澈的大眼睛裡充滿了好奇,“什麼意思?”
“你想啊,我們這樣子東問問西問問,如果被底下的兄弟猜到自己戴了綠帽子,他面子能過得去嗎?”
阮鈴有些崇拜地在江鶴腰間豎起了大拇指:“阿鶴,你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