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隻是試試,說不定這個葛強根本不吃我這一套!”明明沒喝酒,江鶴卻感到耳朵微微的發熱。
“隻是試試嗎,你剛剛的氣場好強大!”
江鶴的臉也熱起來:“害,裝的呗,俗話說輸人不輸陣。”
實在受不住阮鈴的誇獎,她趕緊轉移話題道:“你以前喝過桃仙?”
阮鈴悄悄低下了頭,誠實地說:“沒,我都沒來過酒吧……就是看到上面寫着招牌推薦,名字像桃子果汁才點的。”
“啊?”江鶴驚訝過後随即想通。阮鈴就是個小白兔,怎麼會來酒吧喝酒。
自己對這裡的氣氛倒是不感到陌生,難道以前常來嗎?江鶴試圖回憶起點什麼,可惜腦袋一片空空。
直到劉經理又折回來請她們進去,兩人的桃仙都沒做好。
“警官,這是我們葛總。”劉經理向兩人介紹着包廂裡大咧咧坐着的強壯男人。
葛強示意劉經理先出去。
“稀客啊!我葛強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警察。”
他的語氣輕佻,眼神卻淩厲兇猛。
“葛強先生,最近警局接到了一起失蹤案,根據我們的調查,其中一名失蹤者與您的妻子方鳳鳳女士認識。”
“你們去找她了?”
“她怎麼說。”葛強坐直身子。
“方女士說,9月15日中午,已經離開家的你突然回家大發脾氣。”
“我們想了解的是,陳諾先生失蹤當天,你突然回家的原因是什麼?” 阮鈴直接詢問道。
葛強顯然不想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手一直在轉着桌子上的玻璃酒杯,發出“哐啷哐啷”噪聲。
“我回我自己的家需要什麼原因?”
“葛總,我們這次來就是想弄明白這件事。每周四酒吧搞活動中午開門,據我們了解,隻要酒吧開門你就會來看着,那周四那天,你是出于什麼考慮突然回家的呢?”
“怎麼,陳諾死了?”
“這個不能透露。”
葛強看起來煩躁極了,先是向後用力地順着頭皮,又給自己倒了滿杯酒一飲而盡。
“那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說家裡着火了讓我回家救火,這個理由你們滿意嗎?”
“方便能給我們看一下電話号碼和通話時間嗎?”江鶴追問道。
“看不了,我删了。”葛強眉頭緊皺,把手機重重地甩在桌子上。
“我們可以找技術隊的同事幫你恢複數據。”
盡管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看起來已經快要暴走,但江鶴仍然不依不饒地要求對方提供信息。
“我說我删了,你他媽聽不懂嗎?”
葛強大怒,猛地起身,拿起酒瓶就沖江鶴的方向砸了出去。
“砰——”酒瓶碎在江鶴腳前,濺起的玻璃碎片砸在了江鶴身上。
“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也敢跑到我這耍威風,我看你們是活夠了!”
阮鈴知道江鶴在堅持什麼:她執意要親眼看到記錄并不是在顯示官威,而是她認為,這對接下來判斷案件的方向有着重要的作用。
一方面是為了防止信息有誤,确保号碼是真實的。
如果真有這個電話,那電話的目的毫無疑問是要借葛強的手控制住方鳳鳳,避免她的出現打亂兇手的殺人計劃。
所以,靠這個号碼也許有可能順藤摸瓜找到兇手!
另一方面,葛強在陳諾被害當天卻突然回家攔住照例要去偷情的妻子這件事太過巧合。
如果拿不出确實的證據證明他隻是一個不知情的丈夫,他就無法洗清自己的共犯嫌疑。
不管殺害陳諾的兇手是不是失蹤的林意,現在都無法排除葛強與兇手合謀殺死妻子情夫的嫌疑。
也許把陳諾已死的消息告訴葛強,他會配合她們辦案?
但陳諾是程氏集團慈善基金會的管理人,經常代表基金會出席活動,也算半個公衆人物。副隊長李恒再三強調在市局批準前,不能公布陳諾的死亡信息……
葛強這一發飙,江鶴更确定了他要麼沒有删掉案發當天的号碼,要麼這通電話就是他虛構的。
人在無能的時候會狂怒,這是及其心虛的表現。總之,現在不能放棄。
“葛總,給我們看一眼您說的電話,我們就走。”
“要看我的手機?”
“你們還是先學學‘死’字怎麼寫吧!”說着,葛強将手邊的玻璃杯朝包廂門砸去。
“啪——”
砸門聲一響,二人身後的房門被推開,剛才跟在劉經理後面兩個紋身兄弟沖了進來。
“強哥!”兩人整齊的喊着。
“把這兩個不識擡舉的娘們打斷腿扔出去!”
“是!強哥!”
雖然嘴上答應的極快,可紋身兄弟卻沒有立即動手,反而小步挪到葛強面前,低聲說:“強哥,她倆可是警察……”
“把她們扒光了打,拍下照片來,看她們回去還敢不敢說自己是警察!”
紋身兄弟心領神會地發出奸笑,背着手鎖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