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覺得這不是巧合?”
江鶴搖搖頭:“應該不是巧合這麼簡單。”
“張生的老家是甯州,說不定他在那裡還有居所。”“他按季度給陳諾打錢,陳諾被害後她的妻子跑到甯州避難……”
“阮鈴,我們确實有去一趟甯州的必要。”江鶴說。
“甯州那麼大,該從哪下手呢?”
甯州隻有臨界南江的一個區算是城市,其他地方不是荒山就是聚集的村落。毫無方向的去甯州找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回想着早上搜索的甯州資料,江鶴靈光一閃道:“既然甯州有很多村鎮,那是不是有很多鄉村小學?”
“鄉村小學,你是覺得林意曾經去過甯州的小學支教?”阮鈴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我先侯文軒打個電話,印象中他說過跟着林意去參加過公益活動。”
阮鈴撥通侯文軒的電話問了問情況後,捂住話筒,小聲跟江鶴說:
“他說林醫生之前帶他參加支教活動的地點就是甯州的張家村小學”
“張家村?”太巧了吧,江鶴用口型說:“說不定就是張生的老家。”
“他說如果警察去那裡的話,他願意和我們一起去。那兒的人認識他,他想幫忙找到林醫生。”
沒想到侯文軒願意主動幫忙,甯州人生地不熟,她們倆正好缺個帶路的。
“行!”江鶴沖阮鈴點點頭。
電話裡的人又跟阮鈴說了幾句,阮鈴挂了電話說:“我答應他了,晚點咱們去他家附近接着他出發,直接去張家村。”
“侯文軒說村裡小學有空的宿舍,他們支教、送物資、幫孩子們體檢的時候住過。”
沒想到這麼順利,住宿問題也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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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澄的聲音打斷了正在研究張家村情況的兩人。
“鎖解開了,給你們!”
“這麼快?”
“你以為我是你們啊,笨手笨腳的。”
……這個司澄,有話不會好好說。
兩人打開葛強的手機的電話,發現9月15日上午和中午,都沒有接通的電話記錄。
“難道葛強真的在撒謊?”阮鈴問。
江鶴鎮定地說,“别急,看看他的短信。”
果然,有一條來自網絡号碼的彩信!
阮鈴點進去,兩人看清圖片後猛地瞪大了雙眼。
短信内容是簡單的三個字:【周四見】。
底下還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清清楚楚地從正面記錄下了一個窈窕女人走出艾利頓酒店的樣子。
放大一看,這女人不正是陳諾的出軌對象、葛強的妻子方鳳鳳嗎?
阮鈴用自己的手機拍下照片後傳回隊裡,随後說:“怪不得葛強不給我們看,他收到的是短信,所以根本沒有通話号碼能看。”
江鶴盯着這18位數的短信号碼問:“陳諾被害前,給他發短信的也是個網絡号碼,這兩個号碼一樣嗎?”
阮鈴翻出記錄來比對,旋即搖搖頭說:“不一樣。”
“号碼不一樣,也可能是一個設備發的。”司澄補充道。
“用網絡号碼發短信,号碼都是随機形成的,這是騷擾廣告和詐騙的常規操作。”
“那這号碼還是依舊證明不了什麼。”阮鈴有點喪氣。
兩人深入酒吧硬剛葛強隻得到了這點線索,還派不上用處……
“也不是完全沒用。”江鶴安慰阮鈴說。
“這條挑釁的彩信讓葛強是共犯的嫌疑變小了。雖然不排除他自導自演的可能,但那天他确實收到了暗示他妻子出軌的短信。”
“葛強為什麼甯願讓人攻擊我們,也不願意給我們看看信息呢?”
“還硬要把短信編成是電話!”
當然是襲警給他帶來的負面影響,要小于被公開戴綠帽子呀。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江鶴發現阮鈴提出問題的時候不是在裝單純。
很多時候,她是真的不懂人心的彎彎繞。
她解釋道:“對于他這種人,承認自己戴了綠帽子,比讓他坐牢都難受。”
“為什麼?你不會是想說他很愛方鳳鳳,所以才這樣維護她吧?”
“我可不信,方鳳鳳身上還有淤青呢!家暴的男人不可能真心愛護妻子!”阮鈴不認可江鶴的想法。
愛?好清奇的腦回路。
“這和愛無關。”
耐心想了半天該怎麼描述這種扭曲的心理,江鶴決定舉個例子。
“比如說,葛強是方圓百裡有名的養馬人,很多人買了馬都委托他養和訓練。方鳳鳳呢,則是他自己從小養大的一匹馬。”
“他的馬可以死掉,但是不能偷跑到别人家裡,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阮鈴像個聽課的學生。
“那樣的話,大家就都知道他連自己的馬都守不住,誰還會再找他養馬呢?”
一個專門靠威望和名聲在圈裡混的人,名聲黃了後,還有誰會服他。
更何況他身邊早有人對葛強的位置虎視眈眈。
“丢了一匹馬,十幾年積攢下的名聲就全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