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快一米五的孩子是班裡最矮的？

這不對吧！

江鶴印象裡，9歲、10歲的女孩的正常身高也就一米三四吧。再加上父母高矮個基因不同，比一米三高點或者矮點都是很正常的。

可是女老師班裡，三年級的小朋友将近一米五居然是最矮的？

而且這個将近一米五的還是家境極其貧苦，因為營養不良而錯過好幾年生長期的孩子？

這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吃完午餐出來自由活動的孩子越來越多，學校外的土操場塵土飛揚起來。

随着不斷觀察孩子們的身形，阮鈴和江鶴才後知後覺的注意到，外面跑鬧追逐的孩子們哪裡有一點像小學生。

不管看身高、看發育、還是看骨架……即使說他們是高中生，也沒幾個人會覺得有問題。

這所貧困小學的學生們太“健康”了！

放眼向土操場上看去，孩子們身高迥異。

一年級的小學生也就一米出頭，身高體重看着都符合她們對六七歲小孩的印象。

而五六年級的孩子，則不分男女，幾乎人人都在一米七以上！

這些高個孩子裡，女孩們身體大多已經發育完全，三三兩兩走着像極了穿着校服的大學生。

而近半數的男孩臉上都布滿了雄激素過剩導緻的青春痘，甚至有幾個男孩的身高已經蹿到了一米八更高。

這種普遍的早熟的情況，就算是在最繁華都市中的貴族小學都不常見，怎麼可能發生在一個兩三年前才吃得飽飯的村莊裡？

孩子們有的穿校服、有的穿自己的衣服。但相似的是，幾乎所有人穿的衣服都要比自己的身型小一号。

今天在村裡來回了好幾趟，村民們穿的雖說樸素了些，但也比較合身。

這至少說明，張家村人是穿得起衣服的。

而且，經濟條件一般的家庭。給小孩買衣服的時候都會買更寬松一點，這就是為了能讓長個的孩子多穿一會。

所以，孩子們集體穿小衣服的原因隻剩下一個！

那就是：他們長得實在太快了，快到超過了他們父母的想象！

快到無論多麼寬松的衣服，沒過幾天也跟不上孩子的生長速度了！

……想到這裡，她的臉色變得煞白，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阮鈴終于明白了江鶴再回學校的用意。

張家村小學的飲食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剛入校的一年級學生還一切正常，而入校兩年以上的學生則超速發育。

這說明村民家裡日常的飲食不會導緻孩子們早熟。

罪魁禍首就在張家村小學裡！

她有理由懷疑，康諾藥廠是在通過給學校捐贈食品的方式，用張家村小學的孩子做生長發育相關的人體藥學實驗！

這個喪心病狂的猜想讓阮鈴毛骨悚然。

老師和學生中午吃的是後廚一鍋出的大鍋菜，水也是老師和學生一起喝的。

所以服藥的途徑一定得是學生特有的食物，比如餅幹……比如……

制藥廠特供給孩子們喝的牛奶？

既然孩子們喝了沒有生命安全、阿鶴也敢喝，阮鈴決定打開女老師拿來的另一包親自嘗嘗。

她剛要伸手，江鶴把自己手上喝過的那包塞到阮鈴手上。

“你喝我這個吧，我喝不上了，别浪費。”

說着，江鶴自顧自地把沒開封的那包放進了背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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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教師食堂門口的兩個女警遠遠地看到校長張俊林的身影。

他急匆匆地跑回學校後，叫了兩個沒課的男老師，奔着她們兩人身後的倉庫就去了。

“張校長！這是幹嘛呢？”

“呃？”張俊林往食堂的角落看去，才注意到兩個女警正跟自己打着招呼。

“沒什麼，丢一些過期的東西。”

示意兩個男老師先進去，張俊林走向二人，幹笑着回應。

“兩位警官還沒走呢……學校還有什麼能配合你們的嗎？”

阮鈴合上筆記本，微笑着說：“陳諾先生和林意女士的案子，我們想再走訪一下孩子們。”

“你們想找誰，我叫他出來！”

“我倆等等就行！怎麼能打擾孩子們學習呢？”江鶴拒絕道。

阮鈴立馬補充說：“等放學了我們再找張霞同學聊聊林意醫生的事，現在别吓着孩子。”

張俊林面露為難：“孩子們得4點才能放學。”

“兩位警官，現在天黑的早了，再晚點你們今天回甯州就不太方便了。”

“沒事，我們今天不回去也行。”

“啊？”張俊林擦了擦頭上的汗。

阮鈴一臉單純道：“怎麼，宿舍裡空了這麼多房間，我們不能多借住一晚嗎？”